时间来到几个小时前。
陈广楼虚弱的躺在医馆的病榻上,面色苍白。
他浑浊的眼眸里俱皆死气。眼球表面,有一层浅浅的眼翳如高山中的朦胧雾气笼罩其中。
一旁的桌子上,摆着刚刚占卜完的龟甲和卦签,其上沾满了鲜血。
这次卜卦造成的反噬,就连毕生积攒的功德都护不住他。
陈广楼自嘲的笑了笑,想不到自己平生算尽天机,大大小小卜天卦三十六,到头来还是只有孙儿携奇命入局这一条路可选,确已经避无可避了。
房门被敲响了,一个脸戴罗刹鬼面的黑衣人自顾自的推门而入。
他一个闪身便站立在了陈广楼的病榻跟前。
陈广楼眼皮都没抬一下。
“终究还是被你们发现了嘛。”
“二十年了,你应该想到会有今天的。”
黑衣人面具下冷冽的眸子死死盯着陈广楼。
陈广楼叹了一口气,苦笑道。
“想到了,我的伎俩早被你们看穿了吧。”
“赢家支脉生来如此,他爷爷是,他爸爸是,他也是,这是千年来弃支保主的规矩,你还妄想逆天而行,就算阎王也不行。”
说到这里,黑衣人的眸子眯起,杀气逸散开来。
“所以老家伙,你外孙去哪了,说出来,我给你个痛快。”
陈广楼回道:“我让他回汉江了,不怕死的你去汉江老怪那里去找他吧。”
下一刻,一根银针干脆利落的插入了陈广楼的天灵盖,他动了一下,手指无力的垂下了。
这个当地人口中年近七十的“活神仙”安详的离开了人世。
黑衣人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桌子上还有一本名为《神鬼刺青实录》的黄皮书,他拿起来翻看了一遍,随即把介绍纹身—阎王的那页给撕掉了,这才一个虚晃,凭空消失在医馆之中。
秋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似是老天在哭泣。
我冲进了外公的卧房,眼前的景象让我愣在了原地。
二姨拿着小板凳坐在房间里一个劲儿的抹着眼泪,哭成了一个泪人,而外公则安详的躺在病榻上,像是永远的睡着了。
“这……”
“峥娃子,你来晚了,你外公啊,他在几个小时前就走了。”
二姨的眼眶早已哭的肿涨。她憔悴了不少,眼角更是多了许多的鱼尾纹,短短几个月,看上去比之前苍老了不止一点半点。
“你外公几天前就病倒了,我让他老人家去医院看,他偏不去,说白瞎钱买点啥不好,可你看看,怎么今天就……”
二姨还是像往常一样絮絮叨叨着。
她是外公的第二个女儿,我母亲是第三个,也是最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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