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出院那天，阳光格外明媚。
他站在医院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几日来的阴霾统统吐出去。
陈梦站在他身旁，头上还缠着绷带，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却格外明亮。
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陈凡，生怕他有一丝一毫的不适。
“哥哥，我们回家。”
陈梦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欢喜。
陈凡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他知道，这个“家”，指的是陈梦的家。
自从父母意外去世后，他们就相依为命。
那段日子，是陈凡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光。
他们失去了双亲，失去了经济来源，甚至连一个像样的住所都没有。
为了生活，陈凡不得不放下尊严，四处求人。
他才十几岁，本该是在学校里无忧无虑的年纪，却不得不像个大人一样，扛起生活的重担。
他记得自己当时为了找工作，几乎跑遍了整个城市。
但因为年龄太小，没人敢要他。
最后，他在一家拉面馆里，苦苦哀求了半天，老板才勉强同意留下他。
为了掩人耳目，他还得对外宣称自己是老板的侄子。
那段日子，他每天都累得像条狗一样，但只要能赚到钱，能让陈梦吃饱穿暖，他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幸运的是，学校和街道办都对他们伸出了援手，提供了不少帮助。
就这样，他们跌跌撞撞地熬过了最艰难的几年，终于迎来了大学。
陈凡考上了一所外省的大学。
他之所以选择离开，一方面是因为他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隐隐察觉到陈梦对他的依赖，已经到了一个不太正常的程度。
他希望通过距离，让这份感情慢慢淡化。
起初，陈梦每天都会给他打视频电话，甚至要求他整夜开着视频，才能安心入睡。
陈凡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脱，工作忙、学习累、信号不好……
渐渐地，陈梦联系他的频率越来越低。
从每天一次，到每周一次，再到每月一次。
最后，他们的对话框里，只剩下陈凡每月固定的转账记录，以及陈梦简短的回复：“谢谢哥哥。”
陈凡以为，陈梦长大了，成熟了，对他的感情也逐渐淡化了。
他甚至感到一丝轻松，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然而，他没想到，再次接到陈梦的电话，会是在大三的下学期。
那天，他正在图书馆里复习，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起一看，是陈梦的号码。
他有些疑惑，但还是接了起来。
“哥哥，你女朋友在国外被人砍成切片了。”
电话那头，陈梦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陈凡愣住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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