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安眼中全是夫人,自是没注意到别的,所以当阮清欢问起这事时,他也是一头雾水。
只得将江臣潜伏在何鸿志身边的事详细解释了一遍,正是他在暗中保护阮晓月的。
原来是这样。
如此一来,那倒也说得通,可一想到他的眼神,阮清欢还是有些生气:“可这人看似痞气极重,大人都不管束吗?”
“夫人,人不可貌相,江臣常年身负各类要务,免不了潜伏其中,若非这一身演戏的本事,又怎能获得何鸿志的信任?”
阮清欢:“……”
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阮晓月陪着祖母坐了一会便离开了,只身来到后院的花园中,月光投在水波之上,泛起粼粼波光。
裴冲死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盼着他死的,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可当他真死了,阮晓月才发现,让自己走到今日的,并非任何人,而是她自己。
阮清欢跟着她过来:“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姐姐为何也过来了?”
“来看看你。”阮清欢坐在她旁边:“从今往后,一切都是新的开始,你便同晓月一起,学习生意上的事,有了事做,便没时间胡思乱想。”
被窥透了心事,阮晓月苦笑:“姐,我想走了。”
阮清欢敛眉。
知道她误会了,阮晓月解释:“我是说,我想出去走走,想看看外面的世界,顺便也能散散心。”
“可是……”
“母亲那边我已经说好了,只是还没告诉祖母,到时,我会想个合理的说辞,以免她老人家担心。”
也好,全当是散心了。
“想好去哪了吗?”
“我想从齐州开始,咱们在齐州、肃州也有铺面,若是觉得好的话,我便留在当地生活。”
“如果你已经决定了,我便不劝你,阮家不止齐州、肃州,江南几城也有铺面,你到哪里都不用犯愁。”
“多谢姐姐。”
两人聊了会,丫鬟来叫阮清欢,她便先行离开了。
阮晓月如今不喜欢这样应酬的局面,便想回房歇着,刚转身便被人挡住了去路。
“阮姑娘好心狠呐,在下为你挡剑,回京后你却像无事发生一样,看都不看一眼,实在是让人伤心。”
江臣吊儿郎当的样子让阮晓月有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我不是让人给你送了药材和谢礼吗?”
回京后,阮晓月让人打听了他的住处,送了极好的药材和礼品。
“冷冰冰的银子可入不了我的眼,那可是剑伤啊,会留疤的,我如此风流倜傥的公子身上留了疤痕,岂不要被人嫌弃?”
阮晓月叹气:“那我改日让人去药铺问问,看看有没舒痕的药膏,若是找到便给你送去。”
江臣摆出忧思深重的样子:“表面的疤好了有什么用,里面的疤还在啊?”
阮晓月:“……”
阮晓月无语抬头,他这分明就是无赖闲扯。
见她面露蕴色,江臣也不收敛:“好歹咱们也一同经历过生死,你就这般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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