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vid长舒一口气，暗自欣喜，只要枪口转到别人脑袋上，暂时就崩不着他。
人群很自觉地让出一条路来，唐夜捏了捏眉心，从椅子上站起身。
抬头，她与陆怀渊隔着大约二十步远的距离，遥遥相望。
他的眼神深邃而幽冷，谁也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情绪，只教唐夜本能地觉得危险，想要回避。
宋井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一时诧异得说不出话，“你……”
“宋秘书。”唐夜从善如流地截断他的话，“我是冯老的徒弟，今年毕业出来实习，他推荐我过来的。”
早在应聘那天她就跟冯老商量好了，当天公司电脑中的毒，对外宣称是冯老破译的，而她作为冯老的“徒弟”，被破格录用。
“原来她是冯老的徒弟。”工程部的人恍然大悟，纷纷议论，“怪不得……”
全场只有陆怀渊听了这话，薄唇噙上了些许似笑非笑，“冯老的徒弟？”
唐夜四两拨千斤地随他一起笑，“是，还望陆总高抬贵手，给我留个饭碗养家糊口。”
陆怀渊双眸微微眯起，听着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眼前闪过的，是几天前晚上在别墅的卧室里，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以后见面就是陌生人，我不纠缠你，也希望陆先生能大度点，别来找我麻烦。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也没必要对我赶尽杀绝嘛。”
原来如此。
岑薄的唇扯开一丝弧度，锋利入骨。
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那时候就已经为自己铺好了路。
他该夸她高瞻远瞩吗？
眼底的温度越来越低，一直望进心里，刺骨冰霜。
“冯老劳苦功高，对公司的贡献大家都有目共睹。”陆怀渊笑得很凉薄，声音慢条斯理的，切割着人的神经，“他的面子，我总得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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