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黄幔帐,琉璃瓦盏,萧国“星月宫”内人来人往,太医进出,宫人流动,外人看来似“星月宫”喜事。事实上不过是萧帝还未正式成亲的妃子生病了而已。
萧地回朝,对外并没有说此次遇刺的事。而是佯装无事,对外只说“冰炎公主”因水土不服而途中染病。
既然李书苓是萧国的皇帝,当然他便是姓萧,萧书苓。此番他假扮侍卫出使冰炎国,一是为了调查与冰炎国合作的意义,二当然也是为了亲眼证实炎帝的诚意。萧国与冰炎国一南一冰,索日并无通商,两国商人都以游牧部族为纽带而间接交易,这样一来未免中间有财帛流失。此次他一回朝便书至炎帝提出两国通商之事。炎帝的诚意,他自然相当满意,公主不过为妃,炎帝也忍痛割舍。纵然萧国是上国之姿,但是既然公主下嫁他为妃,他自然会护得她周全。更何况……
萧书苓坐在离幔帐不远的椅子上,看着太医为宋子君诊治。已经四天了,她还有没醒来。一向淡漠的萧书苓虽然神情仍无多大变化,而手中的折扇却被不自觉的抓紧。
“怎么样?”太医刚退下,萧书苓便立刻问道。虽然并未起身,神情未变,但言语之间关切之色显而易见。
“启禀皇上,公主的伤……病情已经稳定,并无大碍。”太医跪倒在地禀告道。
“那为何她还迟迟不醒?”萧书苓薄唇新抿,神色一凛,道,“可是觉得太医院呆得久了?”
“微臣不敢。”太医脸色一变。与萧帝接触过的人都知道这位年轻的帝王,虽然说话不紧不慢,语气也颇不以为然,然而就他那不以为然的语意之下,杀伐决断并不迟疑。
“启禀皇上,公主病情已经稳定,并非昏迷,而是沉睡。”太医连忙把头嗑得像啄米鸡,颤抖着回禀道。
“沉睡?”萧书苓星目微眯,吐出两个字。吓得太医抖得更加厉害。小怜在边上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她就等着太医赶紧说出为什么公主还不醒,结果太医吓得直哆嗦。她也没觉得眼前这个皇帝有多可怕,要说可怕炎妃比他可怕十倍,就不知道太医在怕什么,也不赶紧往下说。如果不是萧帝在,她早就抓着太医逼着他说出下文了。
“正……正事。”太医神色紧张,语速也并不敢太快,说道,“公主脉象平稳,吐息均匀,而且面色渐渐恢复血色,这是入睡之相,并非因伤……病昏迷。”
萧帝明令太医禁止对外宣称公主受伤之事,所以太医每次都话到嘴边即刻改口。
待太医退下,萧书苓走到床边,小怜乖巧地挂好幔帐,好让他安然坐在床沿。
萧帝看着宋子君原本苍白的脸色涌出的粉色血气,不由对太医的话信了三分,又见她长长睫毛扑扇扑扇的样子,便又信了七分。
“睡梦中?”
萧帝凛然淡漠的神情,变得柔和。“你的梦中是怎样的景致,让你不肯醒来?”
宋子君确实睡着了,梦中她再次看见了那片东土仙境般的地方,那里彩蝶绕花纷飞,那成片成片的花圃中央是一个小小的庭院。她似乎变得很小很小,她在母亲的怀里,父亲拿着自制的小玩意儿逗着她笑,小小的她笑得那样开心,很快小屋不见了,变成了金色的皇宫,母亲不见了,她看见了皇后,仍是那样小小的她,在皇后的怀里不哭不闹不笑,那样乖巧;似乎一下子她就长大了……不再在任何人的怀里,仍是那间小屋,她独自一人在庭院里,弹着那首母亲为父亲而奏的《随心念》,她看见有一道白影自花丛中来,白影周身为金光包围,渐渐走近,她看见他萧声如歌伴着她的《随心念》,那样契合,那样温和。渐渐走近,她看见他星目似火,他望着自己时那样温柔,似瞬间便将自己融化。这样的温暖不同与母亲的怀抱,不同于皇后的怀抱。她站在他面前,那样安然,似那种永远不会失去,不会改变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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