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景帝是一位文武兼备的帝王,不光武艺高强,权谋之术也是顶尖的,既然他清楚朝臣们想要的是什么,那么就不会让朝局脱离他的掌控,李天宸也不担心弘景帝会在朝堂出问题,他担心的是他自己出问题。
李天宸在心里盘算该怎么跟弘景帝表达他的心思,而弘景帝看到李天这副样子则是直接问道:“你是有什么话要说吧。”
李天宸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道:“父皇,儿臣不擅长朝政,所以在思虑今后该如何自处。”
弘景帝又问道:“你是想要逃避吗?”
李天宸不说话,算是默认了,弘景帝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每次遇到这种事情,你就知道逃避,在边疆躲了这么多年还没有躲够吗?”
李天宸反驳道:“儿臣擅军武,不擅权谋,朝堂上有大哥协助父皇足够了,何需儿臣入朝?”
弘景帝说道:“你这是为何啊?是因为你受不了朝堂上的种种算计,还是害怕你大哥跟你翻脸,亦或是你母后不许你跟你大哥争斗?”
李天宸说道:“母后从来没有限制过儿臣,大哥与儿臣乃是一母同胞,绝对不会有兄弟阋墙的惨事出现,是儿臣自觉性格鲁莽、冲动,不懂得长袖善舞、人情世故,儿臣入朝只有两种结果,一是碌碌无为、虚耗光阴,二是胆大妄为、搅乱朝堂,于国无利啊!”
弘景帝说道:“你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不懂事,其实朕早就发现你并不是不懂政事,只是在刻意逃避朝堂,你担心自己会成为争储夺嫡的人,担心你大哥会忌惮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大哥其实并不反感你进入中枢呢。”
李天宸说道:“儿臣没有那种处处为他人着想的宽阔胸襟,儿臣不愿步入朝局,真的是因为自己不喜欢而已!”
弘景帝说道:“你不喜欢朝局,就喜欢行武是吧!你在并州那么多年,打了那么多胜仗,讲武堂培养了那么多将才,你要是再这样下去,不说百官和诸位皇子,连朕都要忌惮你了!”
李天宸说道:“讲武堂不是儿臣的私产,并州诸将皆是忠于朝廷的大周臣子,儿臣从未贪恋过兵权,若是父皇不信,儿臣即刻将所有兵权交出,任凭父皇处置。”
弘景帝说道:“任凭处置?你让朕怎么处置你?兵权你不要了,朝政你又不想参与,难道让你去做地方官吗?还是你想当御史,让人体会一下你刚正不阿的气节?啊!”
李天宸缓缓地说道:“父皇其实一直都不明白,儿臣最喜欢的事情是习武,而不是军武,儿臣小时候请求进入军旅只是想找机会出去看看宫外的世界,其实儿臣最想要的鲜衣怒马、仗剑走天涯的江湖人生。”
李天宸说着直接跪下来恳求道:“恳请父皇解除儿臣的所有职务,让儿臣可以体会一次自己想要的活法,只是儿臣唯一的请求。”
弘景语气森冷地说道:“鲜衣怒马,仗剑走天涯,这就是你最想要的人生!堂堂一个亲王,却向往江湖游侠的人生,你简直是目无君父!你自甘堕落!朕怎么会养出你这样的儿子?你见过雄鹰飞入井底吗!你见过猛虎扑向狗食吗!”
李天宸说道:“儿臣以前都为国而活、为皇室而活,现在想为自己活一次,有错吗?”
弘景帝怒声说道:“你是朕最看重的皇子,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但是那个什么江湖是你一个皇子该去的吗?不过是一群没有步入仕途,转而向民间经营声望的小人罢了,不要以为你的师父是一个武林高手,就以为所有的武林人士都是值得你敬佩的!”
李天宸说道:“师父也曾说过相似的话,但是儿臣不在意,因为儿臣既不图名,也不为利,不在乎江湖中都是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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