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溶洞的岩顶裂开之后,有水涌入。
轰鸣声中夹杂着骨骼碎裂般的脆响,抬头望去,拳头大的岩块正簌簌落下,在水面砸出碗口深的凹痕。
河水灌进领口的瞬间,后颈突然一阵刺骨的凉意。
胸腔里那颗躁动的”异物”又开始发烫——是胸前的那片印记。
此刻它竟在皮肤下凸起,化作一头盘踞深海的黑蛟虚影,鳞片摩擦声像无数把刀刮过礁石。
”砰!”
一块磨盘大的岩石砸在脚边,我猛地坠落。
失重感中,好似黑蛟虚影突然甩尾将我扫向更深的部分。
当意识开始逐渐消失的时候,有个声音从骨髓里渗出来,像生锈的锁链在海底拖行:”吾血为祭,汝命为偿......”
再睁眼时,我站在一座白骨堆砌的祭坛中央。
九道青铜锁链穿透黑蛟巨躯,锁链末端拴着密密麻麻的阴灵。
他们的眼窝是空的,像溶洞壁画里那些泣血的人像,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黑蛟抬起血红色的瞳孔,龙角间缠绕的黄符上,赫然是中岛一郎的咒印。
我踉跄着后退,后腰抵上冰凉的锁链。
那些阴灵突然转向我,空眼窝里渗出黑血,指尖掠过我手腕时,鳞片下的血管竟泛起微光——和黑蛟身上的伤痕一模一样。
黑蛟尾尖扫过我眉心的瞬间,我眼前竟然骤然看到老爷子的笔迹在空中展开。
朱砂写的”见龙卸甲,以血饲灵”八个字正在渗血,字迹顺着指缝滴进海水,化作一缕金色烟线飘向祭坛。
胸口的印记突然裂开,血珠逆着水流飞向锁链。每滴鲜血都化作青铜铃铛,叮咚声中,阴灵们开始挣脱束缚。
”这些都是被炼成' 海傀' 的渔民......”老爷子的声音弱得像退潮的浪,我却在血光中看见更多画面:渔村祭海时消失的孩童、中岛一郎实验室里泡在福尔马林里的鳞片、老爷子藏在祠堂暗格里的帛书残页,
”他们的魂被锁在黑玉圭里,永世在阴阳交界游荡......”
咬破舌尖的刹那,铁锈味混着血腥味在口腔炸开。溶洞壁画上的衔尾蛇突然活了过来,金蛇游过之处,阴灵们化作蓝绿色荧光,像夏日流萤般融入海水。
祭坛白骨发出瓷器碎裂的脆响,黑蛟虚影逐渐透明,却在消散前用龙爪点向我眉心:”海源归位之日,双生之劫必现......”
剧痛从眉心跳了出来来,像有人用烧红的铁钎撬开我的头骨。
我闷哼着单膝跪地,指节抠进礁石缝隙。
再度睁眼时,海水竟变成了流动的墨汁——浓黑处是未散的阴气,浅灰处浮动着无数透明丝线,而三百米外的岩缝里,赫然悬浮着一口刻满虫篆文的青铜棺椁。
”这是......天眼?”我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看见指尖缠绕着淡金色气流,和黑蛟虚影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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