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欺似乎不觉得自己说了多么让人震惊的话,他先行下了马车,转身一手挑起车帘,一手伸向卫书茗,“下来转转。”
卫书茗对这样亲密的接触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她摆手拒绝了贺子欺,自己下了马车。
“我们的婚事在什么时候啊……为什么现在就布置好了?”
“半月之后,便是我们早已定下的婚期。”
“这么快?!”
贺子欺:“不算快。我们本就是趁着婚礼筹备的时间出去游玩,本意回来后没几日就可以成婚了,却不想你遭此意外,只好提早回来,就是又要在府里干等这么多日了。”
卫书茗跟着贺子欺缓缓走上县令府门前的台阶,在大门前停立,她的指尖划过朱漆廊柱上垂落的红绸,细碎金线在阳光下折射出迷离光晕。她忽然转身看向贺子欺:“这绸缎怎的瞧着像新染的?是刚准备不久吗?”
“晚秋时差人订下的云霞锦,前些日子刚从碛野送来,由绣娘重新处理了样式,距今不过几日,的确是不久。”贺子欺不疾不徐地解释道。
“拿来吧。”他向着府内的下人说道。
闻言,明一从府中走出,手中还端着个缠枝莲纹锦盒。
“主子。”
贺子欺打开盒子,从中取出了两份文书,“聘书和婚书皆在此了,可要现在看?”
他温润眉目映着满庭红彩,像极了戏文里情深不渝的公子。
卫书茗接过他手中那盖着户部大印的文书,文书的纸质微微泛黄,能看出有些年头了,定然不是近期的东西。上头的名字也的确是“卫舒、贺自”没错的。
正待细看,府外突然涌上四个挎着竹篮的妇人。为首的圆脸娘子将一个油纸包塞进她怀里,眉眼间皆是激动之色:“可算等到夫人回来了!明一护卫说老爷和夫人约莫这几日会到,奴婢们整日盼着呢!今儿刚好买了夫人爱吃的蜜酱烤饼,夫人快趁热吃了吧。”
卫书茗并不认识这几人,她无措地搂着这烫手的油纸包,向贺子欺投去求助的目光。
贺子欺自是会贴心相护的,他说道:“寝屋可打扫妥当?”
“老爷,已经全部收拾好了。”
贺子欺:“先进府吧,舟车劳顿,有什么话,等夫人休息好了再说也不迟。”
卫书茗全程没有发言,怔忡间她已被几个妇人簇拥着坐在花厅。漆案上摆着糯米藕、桂花糖。几日相处下来,卫书茗也知道,贺子欺明显是不嗜甜的,这些甜腻的小玩意一瞧便是给她准备的了。
贺子欺隔着氤氲茶雾为卫书茗添水:“你现在还怀疑我的话的真假吗。”
他似不经意地露出腕间两道划伤的疤痕,卫书茗顺理成章地问:“你什么时候受伤的?”
“你我一同被追杀,你护着我滚下山坡,在那时被划伤的。但我这点小伤,完全没事的。倒是你,以后不要为我做这样危险的事了。你因为我受伤,让我的心里很难受。”
卫书茗垂下眸子,不知道是否相信他的话,“所以,你真的没有骗我。你认识我,并且我真的是你的未婚夫人。”
她低着脑袋,并没有看见贺子欺向那圆脸妇人使的眼色。
妇人下一秒惊呼道:“夫人,奴婢听懂了,您难道…难道忘了我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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