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毒水就在面前,孤焰也不惊惧闪躲,只深邃平静地对视着。
花无浪但觉这文士实在冷静得过份,欲镇慑他,手中长剑故意一抖,但见酒水波光粼粼,在小小金杯中旋转摇晃得厉害,却未飞溅出半滴,力道下得既精准又细致,沉声道:“焰兄饮落这杯,所有灾祸、疼痛、失眠、厉气的苦楚都将过去!”
孤焰看这狠心取命的杀手眼底缓缓涌起一丝悲悯,不禁心中一寒,他知道如果花无浪眼神透露的是憎恶、仇恨甚或轻蔑,还有可能放自己一条生路,但如果是悲悯,即表示虽百般不愿意,却就要下杀手!
上千牢笼在灯火明灭中仍晃荡不休,刮起阵阵阴风,哀号之声犹绕梁回荡,为这生死一瞬更添了险恶、恐怖与悲惨!
终于,花无浪艰难地开口道:“这杯酒里除了风雨飘零外,无浪还私自下了见血封喉的鸩毒,你不会受太多苦楚,我实话说了,风师弟自身难保,焰兄身陷此境,再有本事也莫可奈何,我念着昔日之谊又敬重你,才劝你早早饮下这酒,少挨几日穿骨扯肉的折磨。”
孤焰对他坦言相告也是愕然,回道:“昔日仪狄作酒,大禹饮而甘之,反疏远仪狄,曰:『后世必有以酒亡其国者』,可见酒虽甘美,却是祸害毒药。我不知二弟是否能救我,只知道我若饮了这杯酒,不仅自己丧命,贵岛也将灭亡矣,我是诚心为无间着想,才拒绝无浪兄好意。”
花无浪好奇道:“月兄喝酒和我无间又有什么干系?”
孤焰道:“无浪兄不妨想想,此刻岛主最要紧的事是什么?自然是对付魔军,而不是着眼在我这个轻如草芥的文士身上。”
花无浪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微笑道:“焰兄费心了,你是个文士,或许看不出七绝剑阵的奥妙,但无间却有十二万分的信心可以大破魔军。”
孤焰意味深长地道:“靳三爷身亡之前或许是,但刑岛主现在该是伤透脑筋吧!难道让那个胆小的江无息来补天权宫位吗?”
花无浪心中一震:“他如何知道那是此刻剑阵最大的破绽?”
七绝剑阵中,刑无任自己居剑阵枢纽的天枢位,以“火”势发动剑阵,但剑阵要能转动流畅,最关键却是斗魁和斗柄需互相呼应、灵活配合。
而魁柄交接的二个宫位,其一是掌管魁柄调配的“天权”,另一个则是平衡魁柄的“玉衡”。
这两个宫位原本是由刑无任最得力的两个帮手靳无尘和玉冰华镇守,但靳无尘一死,魁柄调配的天权位就出现很大的问题,剑阵若由刑无任亲自主持,江无息因功力天差地远,这个破口将更加明显,就如今日,连对付风小刀都连连失手,更遑论用来对付魔界大军!
花无浪暗想能看懂此阵已是不易,眼前文士居然看了一回就能指出破绽,其识见之高实令人惊骇,奇怪的是自己多次留意,确信他明明手无缚鸡之力。
花无浪缓缓收回长剑,沉声道:“是我们都小觑了你,竟想拿屈屈毒酒试你。”
孤焰见他外表虽浪荡,却是个审时度势的明白人,微笑道:“既然花兄手下留情,不如我也送个妙方作为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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