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气堂中,刑无任独自闭目调息、修习内功,头顶百会处白烟袅袅,烛火映照在他玉白沉静的面容上,有如洒上一层薄薄金粉,更衬得他俊美不凡、威仪仙采,约莫一盏茶时分,他才开口道:“进来吧。”
花无浪缓缓走进,道:“打扰大哥了。”
身旁宫紫风也恭敬施礼道:“师父。”
刑无任双目仍闭,问道:“情况如何了?”
花无浪道:“巫祆已回复,他们不擅水战,只能派大军埋伏在中州海岸,可见玄烈教主表面答应合作,其实算盘打得精,想教咱们做先锋,再来拣便宜。”
刑无任道:“无妨,有巫祆截断退路,咱们再追杀夹击,还怕魔军不一举覆灭?此次若能功成,天下才真能有太平日子,若非这一战事关千秋,我实在不愿以人质逼迫盟军。”
花无浪道:“这也是迫不得已,从昨日与风师弟交手就可看出,三哥去世造成剑阵很大的破绽,兵刃又丢失,魔军压境在即,大哥的难处我们都明白。另外,路师兄他们在半路遇上魔界术师,一时无法抽身,咱们需派人支持吗?”
刑无任摇头道:“我们并不擅长术法,魔界将他们拦截在中州,必是要发动大军进攻本岛,咱们还是以岛上为重,路师兄的事先别声张,也别让路ㄚ头离开,万一还有其他会术法的妖魔攻岛,她就可派上用场。”
花无浪道:“奇怪的是魔军并没任何动静,倒是鬼王派了数十艘艨艟斗舰泊在外海以北,不知打什么主意?”
刑无任微微一愕,道:“阎吾镜?他向来与魔界貌合神离,两方虽多连手,其实互争闇主之位,这次想必是看小魔头要和我方大战,想从中间得点好处,阴冥和魔界唇亡齿寒,权力的野心却教阎吾镜遮蔽了鬼眼,看不清形势,待消灭魔界后,下一个就轮到他了!老七,剑阁的兵刃有什么眉目?”
宫紫风道:“兵刃丢失当日,我已马上通知剑阁说咱们愿付双倍价钱再赶制一批新兵刃,能有多少就先拿多少,但剑阁说他们为运送这批兵刃调出人手,以致产能大降,又说这些人回来后多有损伤,无论如何再无法出货,而且对咱们当初不肯相帮,颇多怨怼。”
刑无任隐隐觉得事有蹊跷,却怎么也猜不到当初孤焰逼剑阁抽调人手,一来为助风小刀运送兵刃,另一方面即为降下产能,使剑阁来不及重补失货。
刑无任虽知道孤焰才是浮沉海事主,但想这少年曾义助喜乐小城、大杀邪魂、相助运送兵刃和智退鬼王,皆是有利于中州,尽管身份神秘,实在看不出有任何敌意。
至于剑阁和无间是老交情,公子遇又见钱眼开,断不会把白花花的银子往外推,定是真的赶制不出,刑无任只得又问道:“查出是谁劫了货吗?”
宫紫风怯懦地瞧了师父一眼,摇头道:“对方作事干净利落,船又沉没,现在正是风浪头,他们也不敢拿货招摇过市,至今没有半点线索。弟子曾打听到当时在沉船附近,还有一艘鱼船徘徊,但追查之下,也不过就是一对相依为命的可怜父女所有,老人还失明,实在问不出所以然。”
刑无任手中杯子悄然化为一堆齑粉,片晌,才缓缓道:“敢在无间头上动土,也不是泛泛之辈,本来那批货丢了也没那么要紧,偏偏老三又出事,”他转问花无浪道:“对于凶手,你有什么看法?”
花无浪道:“我心里没底,不过大哥明察秋毫,定能为三哥报仇雪恨。”
刑无任双眸一湛,冷声道:“真凶,我自然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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