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骅速度极快,如同穿梭在云层中的龙马,步步踏云。每每穿过敌军跟前,都无人敢阻。顺利逃离了国公府,喜罗才敢喘息,却不知府外早已厮杀一片,夏良苏所带的烈金军足两万有余,杨则的五千烈卫军落为下风,短短时辰,烈卫军死伤过半,夏良苏极力追击。
杨则的自负和野心实为战败的主因,他既想一时之间铲除夏良苏,又想手刃向邑。即便是全军深陷囹囤,也不忘追击向邑。
城中顿时乱做一遭,众人都知烈国内讧,竟不知向邑也深陷险境,大姜无人帮衬,向邑的命危在旦夕。
喜罗向邑两人绕过了城门前,谁知城前竟有官兵把守,喜罗分不清是敌是友,只听他们不听嘶喊:“是向邑,抓住他!”
闪骅受惊,失心疯般抬蹄长啸,将两人狠狠甩落在地,幸得向邑身手敏捷,拖着喜罗瘦弱的身子,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才未落下大伤。而向邑的伤疼入心肺,轰然半跪在地,剑尖直插地心。
向邑猛地咳嗽了起来,竟呕出了一口血,苦涩笑道:“我以后,定不会娶一个......像你这般野性的女子......做老婆,我的五脏六腑快被你颠碎了!”
“向邑!撑住!”喜罗俯身搀扶着向邑的臂膀。方才只顾快马加鞭逃离烈卫军的追击,竟忘了向邑有伤在身,这一路颠簸,真是苦了他!
“向邑,还不束手就擒!”甲士长矛直逼向邑颈边,向邑这才扔了手中的剑,缓缓站立起,任由众人五花大绑自己。谁知甲士乘其不备,竟抬拳砸向了向邑脖间,向邑浑身一震,轰然倒地晕厥了过去。
喜罗还未回过神,便也感觉脖间一酸,眼前漆黑一片。
天色已大亮,城中战硝已停。
喜罗眸珠在眼皮之下翻滚着,猛然睁开眼,竟发现自己躺在陌生舒软的床榻之上,身上铺盖着的红锦被,绣着精致柔美的牡丹纹案。
牡丹?喜罗脑海中不觉闪出,向邑胸前那一团团暗红浓腥的牡丹?
“向邑!”喜罗轰然下了榻,已顾不上穿鞋,便冲出了门外。又嘶喊了一声:“向邑!”
“他没事!”轻柔的男声穿入喜罗的耳中,喜罗的心一颤,许久不敢转身,她怕转过身的那瞬,美好的幻念会扑个空。
“你该卧床好好休息!”那温煦如春风的声音使得喜罗愈加确定,没错,是他!
喜罗密睫轻动,眼中含着泪,心中泛着痛,僵了片刻,才缓缓转身。
一抬眸,眼中便有豆大的泪珠划落。燕烺笑意缱绻,疾步上前,突将喜罗拥在了怀中,声息颤抖不稳:“我去晚了。没能护着你。让你受惊了!”
“侯爷!”喜罗终于泣不成声。
燕烺摩挲着喜罗乌黑的发,柔声道:“我以为,你恼我,怨我!再也不肯见我。”
何来的恼?何来的怨?
喜罗哽咽道:“你为何还在陵州?”难道他没有收到向邑的传信吗?
“我要拿下杨则的烈卫军。那样,夏良苏便失去了四分之一的兵力。”
喜罗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原来燕烺早已关注着夏良苏的一举一动,自然也知道自己被抓紧了国公府,原来又是他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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