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颜抹了把眼泪，在新的眼泪续上之前还不忘跟徐宴安斗嘴。
“程一一来了也得缝，说不定还得把你嘴也缝了！”
姜颜还是不忍心，说，“要不你想想别的事分散下注意力，想想你这辈子最开心、最难过、嘴惊喜的事！”
徐宴安脑海中蹦出的第一个画面就是姜颜伏在案上画缝纫机的样子。
虽然他没有亲眼看过，但是能想象的出她周围温暖的温度，明亮的光，和柔和静谧的氛围。
他多希望自己能跟她一起相处在那样的时光里。
徐宴安不自觉开口：“姜颜，跟我走吧，朝堂不适合你，至少不适合怀孕的你，你现在太脆弱，我太担心……”
姜颜抿紧双唇，手上动作不停，片刻才说。
“理由刚才说过了，若是等生产之后还会有别的理由牵绊住我，事情总是源源不断的涌来，但这都不是我放弃眼下的原因，孩子也不希望有个这样胆小懦弱爱逃避的娘吧。”
“只是因为这样吗？难道不还是因为你舍不得白霜明？至少想要能日日看见他？”
姜颜手猛的一顿，刚才在户部和白霜明目光交汇的一刹那，那种心脏被撕扯的感觉到现在余痛未消。
或许自己私心是想再见到他的吧，毕竟是这么刻骨铭心的感情，这是她两世来第一次爱上的人。
看着她怔愣的模样，徐宴安心疼的无以复加，声音里不可察觉的带上了祈求的味道。
“忘了他吧，我好几次听见你在梦里喊他的名字，每次醒过来都是哄着眼眶佯装没事，我便也装作什么也没看出来的样子陪着你做别的事散心，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对你……”
“徐宴安！”姜颜小声喝止，指尖颤抖着剪断他的缝合线，“好了。”
然后像是从没听到他说的话一般，飞快拿过纱布和药膏，匆忙的开始包扎。
徐宴安也不知道自己从哪来的勇气，猛的一下握住姜颜的双肩迫使她看向自己。
他眼眶通红，眸光卑微又迫切，“你也对我有感觉的对不对！你对我并非是纯洁的朋友之情，我能感觉的到你对我的信任和依赖，你也曾想过在彻底忘掉白霜明之后和我在一起对不对！”
“不对！”姜颜猛的甩开他手臂，他刚才说的每句话都击在她心尖上，让她一瞬间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喜欢上了徐宴安，但还是毅然决然的挥开了，她忘不了白霜明，这辈子怕是都再难忘记他。
她看向徐宴安猩红的眼睛：“我的确是依赖你，但只是亲情，我对你并没有非分之想，也请你……尊重我。”
徐宴安喉结猛的一动，似乎咽下汹涌苦水，他稍稍后退半步。
“是我逼得太急了是吗……我本意不是……”
“不是，”姜颜深呼吸一口气，别过头看向别处，“我该感谢你把话说清楚，否则再拖下去或许会让我们之间误会更深。”
他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但还是问，“那孩子怎么办？他不能一生下来就没有爹，要是他问起来你要如何回答？”
“我会买个假的户籍，伪造成她爹是边关将士，尽量拖延几年吧，等孩子长大些再告诉他真相。”
“你宁愿骗他都不愿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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