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清冷又疏离的声音,兰青倏地便想起了季辞,他的声线就是这般的,不会真是他吧?可知府大人是个四十来岁的老头子啊,蓄着八字胡,一副奸佞狡诈的样子。
要是知府的声音就是这样的,再配上那长相?兰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那也太违和了!
悄悄的抬头望前边看去,一张惊得兰青又是一哆嗦的脸,竟当真是季辞。可怎么是他呢?兰青敛眼又睁开,美髯凤目,双目如潭,一身冷傲孤清的气质,当真是他。
见兰青一脸惊诧的模样,季辞了然,眸光落在厢房角落处的尸体上,却朝兰青说道:“既然姑娘是来替许仵作送验尸工具的,想必也会验尸,不妨一起验一验?”
兰青一听,心底一喜,终于不用束手束脚的查案了。美目露出不合时宜的精光,看向角落处的尸体也不觉得害怕。
众人闻言,惊骇不已。
新来的钦差大人真是不好惹,这刚一来就抓了个撒谎乱闯之人。衙役们看向兰青,纷纷投以同情的眼色,随即又低头做自己的事,生怕晚了一步遭了罪。
许长生急忙看向兰青,这丫头看上去一点都不怕,还跃跃欲试的模样。果真是兰老八的血脉,处变不惊。不过又暗骂她给自己找事儿,收敛了一下验尸工具后走到季辞身前,恭声道:“大人,小的已验尸完毕。”说着又看了一眼一侧的兰青,“小的这侄女只是胆子大一些,并不会验尸。”
胆子是挺大的,竟没被这无头尸吓到。季辞睨了一眼兰青跃跃欲试的模样,随即又看向许长生,冷声问道:“如何?”
“回禀大人。”许长生躬身答道:“死者身高约六尺五寸有余,上身赤裸,指甲干净,无打斗挣扎伤痕。致命伤便是头部被横切砍掉,以木头制做而成的木偶脑袋替之,切口不平整,有反复砍切的痕迹,地上有碎骨和肉渣。”微顿片刻后继续道:“推测死亡时辰是申时三刻至申时四刻之间,但尸体已凉透僵硬,皆因失血过多导致。”
听着如此简单的验尸结果,季辞不满意,“没有了?”
许长生赶紧伏低求饶:“回大人,小的资质愚钝,手艺只是下等,还请大人开恩。”
并不是他验得不详细,只是这尸体上并无多少痕迹,连案发现场也是干干净净的,就像是这人躺在这儿被杀掉的一般。
季辞追问道:“死者为何人?”
魏捕头忙上前答道:“回大人,应当是清晖园的刘管事。根据小厮所说,这间厢房时刘管事休憩的房间,而且这人穿着青色的长裤与鞋也是刘管事今日所穿。”
“大人,刘管事的案子与之前在城内发生的另两起案子极为相似,都是被切掉了肢体并以木偶制成的手臂替之之,另外还在死者胸口上发现了一模一样的昙花。”魏捕头犹豫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只是衙役们刚用手一碰触,这鲜活的昙花瞬间凋零,变成枯花一枝,还透着些许恶臭味道。”
“属下们四处寻找线索,一直找不到任何有力证据。”魏捕头继续说道:“之前散花书院来报发现了凶手的痕迹,可我等赶去时早已错失良机。”
有人报散花书院有凶手痕迹?一旁的兰青听了一耳,惊诧不已,这散花书院离蜀州城足有七八里,快马加鞭往返一趟至少需要一刻钟的时间,难怪那日知府的衙役来得那么快,原来是早有人去报了案。
若是这样,岂不是……兰青心底惊起骇浪,若非那日跑得快,岂不是被当做凶手抓了起来。那凶手竟然这般设计了一圈,当真是心机深沉。
季辞看了一眼屋内的衙役一眼,“出去细细盘问,莫要遗漏了线索。”
“是。”除了仵作与两个衙役以外,其余的衙役们应声而出。
厢房不大,一眼就看了个透,进门几步远的地方摆放了一张茶桌,茶桌上放着一壶茶水和几个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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