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让丝毫不意外，也给出了解释。
“你当时很……”停顿两三秒，周让想到了合适的形容词，“很活泼，根本不需要我的帮助。”
“走得近了，就能知道他们其实并不是那种霸凌同学的人。而且你有能力保护自己，你当时说的话我现在都很印象深刻。”
这种场景发生了太多次，陈雾倒是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做出了疑惑的表情。
“你当时说，只有你是因为父母真的喜欢你才会选择养你，其他人都是因为妈妈怀孕而不得不生下选择养育。我很意外你当时说的这句话，它确实对我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以至于我选择了一条别样的路。”
陈雾自然也记起自己说过的话，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本身就证明自己被宠得极好。
事实上，她当时很心慌。
没有人能在一如既往的打压当中一直保持自我，除非中间有人一直在惯着你。
徐女士在父母的逼迫之下，不得已将自己和陈星月转到了一所学校。娇蛮任性大小姐给她的生活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周让听见的话是她把那些人打服之后说的。
话说得很硬气，只是内里都是心虚。
她没有父母。
回忆戛然而止，周让只是说了他为什么这么做的前提，并没有过多阐述内容。
不大不小的空间内，周让小心又克制地告诉陈雾他维持了这么多年的秘密。
“我和他刚见面的时候，他转身就走。我就明白他早早知道我的存在。”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雾在心里默默总结他说的信息。
跟她接触的这个她称之为一号，没有接触的那个她称作二号。
一号多次纠缠二号，造成的结果就是他们在某一次合伙打跑一波人之后，有了好好坐下聊天的机会。
二号听了一号说的话后，发现一号其实过得也不是很好。
一个热衷劈叉的爹，一个管控力强到变态的妈。在家里的日子，甚至不如自己。
少年人总是有些诡异的平衡感。
两个人暗地里相处了很久，直到他妈妈发现他一直在和他有联系，于是战火一触即发。
周爷爷终究是看不过他们一直折腾孩子，出手教训了周母。
两个人就此开始了交换计划。
但是，借此机会二号赢得了和一号一起踩在起跑线上的机会。
多么不公平，陈雾想。自己遭受到的不公平来源于血缘关系，但‘二号’呢？他是为什么？
‘一号’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你们做这个计划是为了什么？”
讲出这个一直埋在心里的大事，周让情绪很放松。“一开始我们想的是互相感受对方过的生活。后来……”
双方都在诉说自己的苦楚，如果要最直观知晓那份感受，交换是很好的选择。陈雾微微敛目，后面发生了其他事情。
“爷爷去世之后就变了。我们清楚地知道那两个人不会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也不会有人去惩罚他们。所以我们决定自己下手，现在马上就到了落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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