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我学会了一点泰语,勉强能进行交流,于是用夹生的泰文告诉他,说我当然要来,你答应过,只要我能顺利通过你的测试就收我当徒弟,你是个大法师,不能言而无信。
阿赞泰的表情很生硬,视线漠然定格在我身上,良久后他居然笑了,点点头用泰语说,“好,希望你别后悔。”
在阿赞泰的指引下,我把小船撑到了一个水上集市,停泊好小船后阿赞泰就走了,我赶紧系好缆绳,亦步亦趋地跟随上去,由于语言不通,我也不好问他带我来这里究竟是要干什么。
水上集市很热闹,这种环境很国内很多一线城市的夜市差不多,大街上熙熙攘攘的,放眼望过去哪里都是密密麻麻攒动的人头,人潮拥挤,阿赞泰走得又快,我花了很大力气才保证自己不会跟丢。
很快,阿赞泰走到一个水果摊位前停了下来,东南亚属于热带雨林气候,所以盛产水果,当地很多吃不上饭的穷人会拿水果充当主食,因此像这样的水果摊很常见。
守着水果摊位的是一个老人,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用一条花布巾围着,皮肤干硬黑瘦,脸上褶皱很深,堆叠起来形成了一道道褶子老纹,看不出具体年纪,东南亚这边的人看起来一般都会比实际年龄要苍老很多。
阿赞泰移步来到水果摊面前,停下脚步也没说话,老头正在分拣水果,好久才反应过来,还以为是来客人了,正要卖力推销自己的水果,一看守在果摊面前的人是阿赞泰,顿时脸都变了,急忙擦着手站起来,又是鞠躬弯腰,又是抓着阿赞泰的手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阿赞泰从始至终都没什么表情,脸很僵硬,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里。老头嘀咕了一阵,忽然不说话了,转身开始收摊,挑着水果箩筐朝集市外面走,阿赞泰这才瞥了我一眼,示意我跟上。
我立刻跟随在阿赞泰身后,穿过人潮拥挤的水上集市。
卖水果的老头带着我们走进了一个村落,村子很落后,只住着十几家本地土著居民,几间歪歪斜斜的木板房,也是东几家、西几家,都残破得不成样子。
老头带我们走进一座木棚房后停下来,这里应该是老头的家。
放下水果箩筐,老头接下来的举动让我很吃惊,他居然长跪不起,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开始诉苦。
两人进行了很长一串交流,老头很激动的样子,他连说带比划,说道激动的地方甚至忍不住老泪纵横,一大把年纪了,哭得好像个孩子一样伤心。
阿赞泰没有多大反应,表情安静地听他说着。
老头哭了一会,屋子里忽然传来一丝呻、吟,很轻,是个小女孩的声音很柔弱,带着几分沙哑和痛苦,阿赞泰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跟他走在前面。
屋子里光线很黑,没有窗户透光,空气中混合着草药的味道。
老头点燃了油灯,我才在偏房中看见了一个重病卧床的女人,皮肤黑黑的,一脸憔悴掩盖了本来的肤色,眼眶浮肿得很厉害,双眼无神盯着房梁上看,不时露出痛苦的表情,发出虚弱的低吟。
我把目光定格在女人浑身缠满的纱布上,才发现她并不是生病了,而是被人打成了这样,脸上还残留着几个巴掌印,额头破皮了,伤口浮肿得很高。
老头说了一句,“这是我女儿泰芭。”
阿赞泰让我去检查女孩的伤势,我硬着头皮去了。
视线拉近,我才发现这女孩伤势可真不轻,手骨都脱臼了,脖子上留下有两道很深的勒痕,指印是青色的,殴打她的人肯定下了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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