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船半个小时,越走越偏,天色渐渐暗下来,远远看见河道上耸立着一栋破旧的木板房子,蒋爱国笑吟吟地站起来,俯下身对撑船的本地渔夫说了点什么,渔夫用泰文跟他交谈了几句,螺旋桨忽然转向,朝着破烂的小木屋行驶过去。
两分钟后我们来到了破屋千面,这屋子是搭建在水上的,一排木头架子竖起来充当楼梯,船夫把小艇停靠在了木头架边缘,蒋爱国第一个跳上去,接下来是张建跟我。
爬上木屋阁楼,蒋爱国回头对船夫说了什么,船夫自顾自驾驶小船离开,张建急道,“蒋老板你怎么让船夫把船开走了,解完降头我们要怎么回去?”
蒋爱国说安啦,解降需要花费点时间,总不能让人家船夫一直把船靠在这边等,阿赞泰性格比较孤僻,不喜欢被太多人,你们跟着我别说话就是了,行程我来安排。
见他这么说,张建只好住嘴了,蒋爱国先带我们走进了敞篷的大厅,大厅四面透风,仅有几根柱子立在那里充当支架,法师住的地方是二楼,把屋子建的这么高应该是为了隔绝潮湿的水汽。
一楼有个同样是用木头搭建出来的楼梯,蒋爱国走到楼梯边缘,双手合十,毕恭毕敬地用泰国念叨着什么,张建小声替我翻译,“老蒋在跟人打招呼,看来法师就住在二楼。”
我说你怎么连泰国话都懂?张建一脸得意,说只要你留下来跟我干,用不了几年你也能跟东南亚当地居民交流了。
我没说话,听到二楼传来一声咳嗽,赶紧收敛起了表情。
不久后楼梯传来“咚咚”的脚步声,我先看见了一双赤足的脚踝,法师居然赤着脚走下来,那双脚黑黑的,满是淤泥和泥垢,脚趾甲都黑成了碳灰,腿上皮肤很干硬,好像老树皮一样粗糙。
法师慢慢走下楼梯,我渐渐的才看清楚他的全貌,人很年轻,大概三十来岁,长得十分精瘦,披着一件黑色的短袍子,胸膛半露,两肋有纹身,被袍子遮挡了半边看不清楚那纹身是什么,纹身上露出半个眼睛,活灵活现,好像有只凶狠的老虎正在瞪着我。
他留着板寸头,脸颊消瘦,人看起来很精神,不修边幅,下巴上的胡须乱糟糟的几乎挡住了嘴,这时天色已经快黑了,法师手里拎着一盏油灯走下来,忽明忽暗的烛火照在他脸上,那张脸有些阴沉。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泰国阿赞,和想象中的截然不同,如果不是蒋爱国提前打了预防针,我差点以为他就是个普通的流浪汉。
看到这儿我不免心生怀疑,这位法师看上去好年轻,连缅甸当地的龙婆僧人都不能替我解降头,他行吗?
蒋爱国可能看出了我的想法,轻轻咳嗽了一声,用眼神示意我别乱猜,这时法师已经走到我面前,黑白眼仁转动,在我们三个人脸上轻轻扫过,最终定格在我身上,眉头一皱,砸了下嘴皮。
他看得很仔细,越看眉头皱得越深,好像用眼神研究着我,表情怪怪的,搞得我浑身都不自在。
蒋爱国用泰国跟他交流,张建则主动充当起了翻译,“阿赞泰法师,中降头的就是这小子,请问你有办法帮他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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