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尹至咬着牙,恨不得在眼前这玉雕似的人脸上咬上两口,好缓解自己心头的苦痛。
“等你嫁给我之后。”
荣尹至这话说得直白,却让房昕樾立时感觉脸上发热,脑袋一时停滞,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才好了。
荣尹至的目光紧盯着她,见她沉默着不说话,那心里的苦痛似乎撕裂了某道口子,更是让他疼得气血上涌,一时间将那压心底的话不过脑子便从舌尖上滚落了下来。
“还是你想同那姓张的成了好事?那处陵城的大宅你还未曾住过,实在可惜不是吗?”
房昕樾刚涌上来的情意被这冰冷的话语兜头浇熄,她的脸红了又白,在昏暗的院子里只见到她微微发抖的嘴唇。
“……我若是想同表哥在一起,又何苦同你来京都。”
房昕樾一肚子的解释,最终还是因为这突然的冷语而凝结成了这么一句话,她着急地想说清楚,却好似将这事态弄得更糟了。
荣尹至咬着牙,将那掺着毒箭的话从唇齿间挤出来。
“是啊,京都,你又是看上了哪家权贵?却不知道那些人可否知晓房姑娘这说谎的秉性?”
房昕樾站在那里,只觉得自己似乎变得赤条条的狼狈。
她忽然发起抖来,脑袋里只余下了一个单纯而突兀的念头——自己不该乱着头发跑出来见他的。
房昕樾见着荣尹至微微抬起手来,立时不管不顾地转身往回跑,微湿的长发在空中轻柔地划出一道痕迹,留下一道带着水汽的甜香。门边站着的丫头发出一声惊呼,看着她蒙头跑进了内室,钻进那蚕丝被下不见了。
没事的。
房昕樾在黑暗中抱紧自己发抖的身子。
只要等时间过去就好了。
只要时间流逝,那些冷言冷语便会消失,他们自己也会忘记自己说了什么,谁也不能伤害她。
她如同每个待在房府里的日日夜夜,用麻木和逃避来试图减少语言对她带来的伤害。
荣尹至惊愕地看着她跑远,微微抬起想抓住她的手臂停在了空中,心中的苦痛并没有因为语言的流露而有所减损,反而因着那人颤抖的身子和空洞的眼神而变得刺疼和灼痛起来。
“照顾好她。”
不知站了多久,荣尹至这才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冷声让一旁候着的春玉回去,自己这才迈出迟缓的步子,离开了这处庭院。
春玉行了礼后看着荣尹至走远了才回了屋,却见那几个丫头围在床边,脸上俱是茫然无措的模样。
春玉迟疑了片刻,这才走到床边,将手轻轻搭在那隆起的被面上,被子下的人轻微的发颤传到了她的手心,她斟酌了下语气,极尽温柔地开口道。
“房姑娘,可不好湿着头发睡觉,让奴婢伺候您擦干吧。”
被子下没有回应,静谧的氛围里倒是无端地掺入了些许酸涩来了。
春玉是荣府家生子,荣府的主子或是豪情万丈或是冷清冷意,倒也未曾见到过这样的情感纠葛。
她犹豫了会儿,还是冲着那些个丫头摇了摇头,又点了其中一个,起身同她轻声说了几句,眼见着那丫头应下跑了出去,春玉又让其他人都退下了,自己坐在床边的脚踏上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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