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阁位于沅安江边上,当年顾叔买下地皮,建了五层楼高的阁楼,邀请道上众多老大前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这水墨阁送给良叔。
从那之后,水墨阁就成了道上老大聚会的地点,不仅景色宜人,位置也足够偏僻,从不对外开放。
自打容琛退出道上后,少说也有近十年没有来过水墨阁。
十年,人都变化不少,唯有这见证过不少腥风血雨的水墨阁还一如当年,矗立在江边,看尽云卷云舒。听人说,良叔现在在水墨阁独居,倒也是过上隐士般的自在生活。
距离最近一次见到良叔,还是在顾叔的生日宴会上,九十高龄的老人家,尽管头发稀疏斑白,还依旧神采奕奕。
一如现在,坐在背对江边的圆桌边上,笑眯了眼睛朝着他招手。
“小琛啊,过来这边坐下,好久没跟你好好聊聊了。”
坐在圆桌两边的老人,是当年跟随良叔闯荡天下的左右臂,还是跟年轻一样,只服从良叔的命令,其余的人不论男女老幼,连一个正眼都不会给。
按着规矩,容琛只跟良叔打招呼,就坐在他的对面,桌上随即放下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容琛看了一眼茶杯,从容地开口:“上次在顾家大院本想跟良叔说说话,后来发生那样的事情,让您老人家见笑了,真是抱歉。”
“抱歉就不用了,你这孩子什么性子,老顾又是什么性子,我还不清楚吗?”
良叔笑着说完,伸手端起茶杯递到嘴边,状似随意地补充道:“你也是在老顾身边长大的孩子,相信你比我更了解他吧?”
容琛默不作声地等着良叔放下茶杯,态度很是明显。
“你这孩子啊……”
良叔拉长音,嘴边隐约呼出白雾,“当年老顾跟你一样不识趣,都是他养出来的人,现在反倒还要我来做这个中间人,真是为难我了。”
“良叔,您也是从道上退出来的人,有些事情,您最好还是不要插手管太多。”
“你不也是八年前宣布退出了吗?”良叔轻轻地笑了,“小琛啊,像我们这样的人,是你想退出就能退出的吗?一天沾染了,就跟着道上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谁也摆脱不了。”
“听良叔一句劝,把人从顾家大院撤出来,免得被人看笑话,你们当初可是跟父子两一样的感情,现在怎么就兵戎相见了呢?”
良叔喝下一大口茶,颇为无奈地摇摇头,“你还年轻,我们这些老不死的话,你最好还是听一听,免得摔跤。”
“良叔”
容琛抬眸看去,眼神沉沉,“良叔,我还敬重您在道上德高望重的地位,一直以为您老人家虽然行事狠辣,但在您心里至少还有一杆秤,谁轻谁重,您还能掂量清楚。”
“我知道,现在这世道,没有是你容三少做不到的事情。”
良叔爽朗地笑了笑,下一秒就收起笑容,脸色阴沉地看着容琛,“但是,没有我们这些老人家给你铺的路,你以为你现在是个什么东西?”
“你们对我的栽培,我容琛铭记于心,但是恩归恩,仇归仇,恩已经还得差不多了,那陈年老账是不是也该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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