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沂成对书法房的布置很是了解,转着轮椅停在书桌边上,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火柴,动作熟练地点燃烛台,蜡烛昏黄的亮光瞬间填满整间房,燃烧的硫磺味很快就被墨香覆盖。
玻璃门边的架子上还晾着写好不久的宣纸,风从门缝里挤了进来,微微扬起宣纸一角。
陆沂成过去,将玻璃门关上,顺便停下来欣赏一番上面的字,“历涛的书法越来越好了。”
“嗯。”
陆沂成抬了抬眼镜,悠闲地点评道:“就是这笔锋看起来还略显犹豫些,不够果断,晚点你帮我跟他说一声,收笔的时候把握好力度,该提就提,别迟疑。”
容琛扫了他一眼,倚靠在书架边上,“你来找我,应该不是为了研究历涛书法的吧?”
“你什么时候性子变得这么急了?”
陆沂成看向容琛,镜片上映着烛火的光,眼神明明灭灭的,藏着不少深意。
容琛听出这话里的另一番意思,当即随性地笑笑,“你刚才不是说了,该提的时候就得提,不然这笔锋就显得难看了。”
“可是,收笔太急促,很有可能就不圆满了。”陆沂成重新回到书桌边上,饶有兴趣地拿起毛笔端详,“你就不怕因为抢这点时间,之前的一切功夫就白费了?”
“不怕。”
容琛微仰起头,看着不远处挂在墙上的山水画,语气淡淡:“既然早就有这样的决定,就不在意什么时候收网,我自有分寸。”
“怕是你的分寸,全毁在余念一人身上。”
陆沂成用毛笔蘸了点墨水,落在铺好的宣纸上,略一迟疑,墨水洇染开来,不由得哑然失笑,“果然心境太杂,不适合写字。”
“二哥,你今天会过来,是思瑶拜托你的吧?”
陆沂成放下毛笔的动作一顿,“就算思瑶不来找我,你这么大动作,迟早有一天也会传到我的耳朵里。”
“他们还不敢通风报信。”
容琛侧过脸看去,眸光凛然,“如果不是顾叔先挑事,我也不至于一次性翻了他那么多地盘。”
“你这么聪明一个人,就看不出来顾叔抓了余念,就是想试探你吗?”陆沂成冷静地反问。
“我知道。”
容琛唇边噙着一抹讥笑,“这一次是试探,余念差点就被顾思谅睡了,那下一次呢?二哥,你别告诉我要忍,为了谨慎行事,我已经忍了很久了。”
“可是,你这么做只会让顾叔更加看重余念,被他抓到机会,余念只会更危险。”
“不会有机会。”
容琛微皱起眉头,眼神陡然凝成冰霜,“我不会容许再有那样的情况发生。”
陆沂成轻叹一声,“我们从小在顾叔身边长大,他有多大能耐,你不会不清楚,老三,你这次真的错了。”
“我早就错得离谱。”
容琛明显已经盛怒,语气却依然平缓,隐隐带着克制,“当年我就不该对他存有一点同情,那时候真该一枪崩了他。”
“闭嘴!”
陆沂成一声怒吼,拍在桌上的力度足以震动悬挂着毛笔,晃了几下后,全数掉到地上,“这么多年了,你是不是就光长年纪,不长脑子?这样的话,是能随便说的吗?”
“二哥,我没有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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