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遇顺势坐下，目光还是落在宁芷韵身上，嘴角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语带揶揄道：“宁律师真是太优秀了，业务能力强，还特别敬业。为了客户的事，真是能豁出命，差点把自己变成烈士。”
这话里虽带着讽刺，但更多透着是关心。
宁芷韵听得心里一暖，便马上端起酒杯，主动敬酒，语气诚恳地说：“祁律师说笑了，这次多亏你及时帮忙，我敬你一杯，谢谢你。”
祁遇挑了下眉，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宁芷韵看他脸色还是有些阴沉，知道他还在为自己冒险的事生气。
她放下酒杯，带着歉意解释：“这次情况特殊，我保证以后做事更谨慎，安全第一，绝不再让你担心。”
说完，她又给自己倒了三杯酒，一口气喝了下去。
酒液烧着喉咙，可心里却暖暖的。
汪铎察觉到两人间气氛有点僵，连忙出来打圆场，“哎呀，今天是我们诚达庆功宴，大家高兴点！喝酒喝酒！”
在他的活跃推动下，包厢里气氛又热闹起来。
大家又开始推杯换盏，都有些喝多了，个个脸上都泛着红，说话也相对随意起来。
汪铎更是兴奋，竟搂着周丽娜的肩膀，大声唱歌，连跑调也不管。
聚餐快结束时，汪铎醉眼朦胧地看着祁遇，忽然想起什么，用力拍拍他肩膀，带着点大舌头地说道：“兄弟，你送宝贝回去吧，她一个女孩子，喝这么多酒，我......不放心，你......你送她，我......我放心！”
说完，不等祁遇回答，他就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嚷嚷着要去KTV。
祁遇着他那副烂醉模样，嘴角抽了抽，无奈地叹口气。
随后，又走到宁芷韵的面前，对她说：“走吧，送你。”
宁芷韵喝得也有些多了，晕晕乎乎跟着祁遇走出去，坐进他车里。
她感觉酒精这时候有些上头了，便昏昏沉沉靠在椅背上。
车里有淡淡的柠檬香，是祁遇身上的味道，她莫名感觉既熟悉又安心。
祁遇发动车子，平稳地开在路上。
车里很安静，只有发动机的声音。
沉默个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祁遇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忽然低声问：“如果……如果当初我没回挪威，你会不会……就不会和沈熠琛结婚了？”
问完，他自己都觉得有点荒谬。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问这些假设的问题，有什么意义呢？
他只是忍不住，想知道答案。
等了很久，没听到宁芷韵回答。
他侧头看去，才发现宁芷韵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她睡得很沉，呼吸均匀，长睫毛在眼睑下投下阴影，睡颜恬静，像个孩子。
祁遇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不自觉地有了笑意。
他一路将车平稳地开至宁芷韵家楼下。
然后熄火，解开安全带，却没舍得叫醒宁芷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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