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青铜灯台上骤然一跳。
君九宸压着眉心,周身的气压陡然降低,沉声道,“暮岁,速去办。”
暮岁得了令,立刻挥开裴仲羡横在身前的手臂,快步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
裴仲羡气得抬手,指尖直直地指向屏风后那道身姿挺拔、身长玉立的身影,大声质问。
“她就是在利用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本王不过是改了计划。找出杀母妃的凶手,本就是我势在必行之事。让暮岁把消息传出去,就说已有铁证在手,他们定会自乱阵脚。”
君九宸神情凝重。
十三年前,他的母妃被乔贵妃污蔑与人私通,红杏出墙,父皇听了谗言,对母妃厌弃至极。
当时他八岁,早已被父皇昭告天下,立为太子。
父皇认定他并非亲生,又忌惮杀了他们母子会让宫闱丑事外传,沦为天下笑柄,便狠下心将他们母子一同送去南昭国做质子。
可在途中,他们被乔贵妃收买的将士追杀,他的母妃舍生救他,被一剑刺死!
他拼死逃出后,见南昭国公府的小世子病死途中,便顶替了世子的身份,在南昭国避祸。
裴仲羡满脸焦急,眉头紧锁,“这简直就是打草惊蛇!当年的乔贵妃如今早已成了太后,在这宫中根深蒂固,党羽遍布,你蛰伏多年,却为了时锦棠如此贸然行事,你若功亏一篑,我可保不了你第二次!”
三年前,君九宸中毒后,是裴仲羡用尽家财,给他找来了保命灵丹,保下了他这条命!
当时,君九宸特意将他留在南昭继续当细作,美名其曰盯住时锦棠。
但其实裴仲羡心里清楚,君九宸就是放不下她。
“罢了,你是君,我是臣,我管不了你。”
裴仲羡甩袖,转身就要走,就听君九宸凉薄的嗓音传来。
“时江临近日迷上打牌九。”
“……”
裴仲羡脚步一顿。
他当然明白君九宸话里的意思。
这是让他去给时家做局。
时老太君将时锦棠打个半死,她身上的那些伤,若是不处理得当,细心养着,日后必定会留疤。
时老太君动了时锦棠,君九宸就要动她心尖上最宝贝的孙子。
以往都是这样的。
时锦棠一旦在家里受了委屈,君九宸这老狐狸就会在时江临身上做局,让时老太君也尝尝被动了宝贝的滋味。
时江临只会觉得自己倒霉,怎么也没有想到是君九宸在暗中对付他。
裴仲羡思索了一会,“就拿他一半的身家如何?”
不是裴仲羡下不了狠手,只不过时江临是时锦棠的阿弟,时锦棠不在乎祖母,但是最在乎这一母同胞的阿弟。
之前时江临受了教训,时家摆不平,每每都是时锦棠来求着君九宸帮忙。
君九宸亲自设了局,又自己破了局,如此反复的折腾,裴仲羡完全理解不了这等有病的行径。
“本王这次要的,是时府地契。”
“……什么?”
裴仲羡一愣,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这……大夫刚才不是说了不能让时家小娘子伤心么?你这么做,不怕她哭死过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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