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杏仁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意识一点点涣散,安陵容眼睁睁看着自己眼前似乎出现了一汪泉水,也只当是临死前的幻觉罢了。
只是没想到,下一秒,她猛然睁开眼。
耳边立马响起惊喜的声音:“容儿醒了,老爷,多亏了那汤药了……”
安陵容刚醒来原本有些发懵,可是听见熟悉的声音,还是立刻回过神来,这声音,分明是她娘林氏的。
她定定的看着眼前眼睛似乎有些不灵动的妇人,还未来得及欢喜与惊诧,就听见旁的刻薄的声音,无端惹人心里烦躁。
“要不说还是大小姐有福气呢,生病都得喝这么贵的汤药,没得还以为咱们安府有多宽裕呢。”
这言语刻薄的妇人姓柳,是她爹安比槐所有姨娘里最跋扈的一个,安陵容饶是死过一次,也不会忘记,那种厌恶与痛恨,是刻进骨子里的。
看这场景,若不是幻觉,想来,就是重活了一回。
“放肆。”
安陵容本能的呵斥了一句,这下不光是那刻薄的柳姨娘愣住了,就是母亲林氏还有一旁坐着的安必槐都惊讶了一下。
安陵容看着他们的反应,心中了然,上一世自己未进宫之前,在家中便是唯唯诺诺的性子,如今乍然凌厉起来,自然叫人觉得反常。
她没空管父亲与那姨娘心里怎么想的,只是看着林氏,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前世她进宫之后,便再也没见过林氏了,如今再次得见,怎么不惊喜。
“咱们安家官职再怎么低微,也好歹是这松阳县的父母官,我是这安家正经的嫡出小姐,我娘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哪里有你一个小小姨娘说话的份儿。”
安陵容冷着脸,一番话说的那柳姨娘脸色变了又变,干脆捏着帕子,哎呦一声,歪进安比槐怀里:“老爷,你看大小姐,妾身不过是心疼那汤药钱,怎么到了她嘴里,又都是我的不是了。”
安比槐最吃她这一套,林氏和上一世的安陵容都没少在她手里吃苦头。
只是这次安陵容重生了,在宫里斗了那么久,又岂会收拾不了一个小小县官的姨娘。
见安比槐又要像记忆中那般,不分青红皂白就训斥林氏与自己,安陵容又抢在他前面开口道:”父亲虽说清廉,但也不至于一副汤药钱都掏不出来,柳姨娘这样哭天喊地的招摇,传了出去,岂不是叫父亲被整个松阳县的百姓看笑话。
果然这话一出,安比槐原本要对着安陵容与林氏发的火立刻就熄了,点了点头,有些不悦的看了眼柳姨娘。
安陵容心里暗自冷笑,她就是拿准了父亲这死要面子又爱逞强的性子,即便府中已经穷的叮当响了,还要在外面装一装。
上一世自己会养成那样小家子气的性子,和出身以及家里的情况有很大关系。
她不愿意看着这两人在自个面前碍眼,三两句话打发走了,和林氏说了会体己话,林氏顾念着她刚醒,怕她累着,便嘱咐她休息,回了自己房。
安陵容躺在窄小的床上,身子还有些虚弱,脑子却十分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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