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纯的眼前是红色，热辣滚烫的红油汤汁沸腾翻涌，如同地狱之火般熊熊燃烧。辛辣的气息扑鼻而来，呛得她捂住口鼻咳了两声。
周炼夹起几片猩红的肉片放入锅中，“吃啊，你不是一直都想吃这个吗，重辣油腻伤胃，但刺激。”
周炼修长的手指擒着乌木筷，优雅地将肉片在红油汤里烫了几秒后夹起，放进顾纯碗碟里。
顾纯看着肉片还夹杂着血丝，根本都没熟。
她抬头不可置信地怔怔望他，她问：“没有我本人到场，你怎么领的证？”
周炼狡黠一笑，“周太太，你老公的本事你今天才知道吗？”
“这不合法！”顾纯不自觉抬高了声调。
周炼面色从容，轻描淡写地说：“合法？怎么最近周太太很喜欢用这个词汇压人，当初你联合贪官污吏一起害我，这就合法？深究起来，难道国家公检法不会定你个叛国罪？”
顾纯被怼得哑言。
“我们相识于微时，那年，你21岁，我24岁，我说我胃病复发求助你送我去医院，你本来走了却又折返找我，我们就此结缘，
我正式与你告白时29岁，你26岁，你同意了，我们开始正儿八经谈恋爱，之后我向你你求婚，你也同意了，我带你去见家中长辈，敬告祖庙投掷交杯，得到了族中亲长的认可，
我30岁，你27岁，我们订婚、领证，我们一路走来光明正大名正言顺，不仅合法还合情合理。现在结婚证已经领了，木已成舟，你就是我的妻子，我就是你的丈夫，我们夫妻已然一体，这一点无法改变。”
顾纯抬眼看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锅里的红汤还在放肆沸腾，周炼淡淡睨一眼说：“看来这种东西不符合我们夫妻脾性，我带你吃别的吧。”
她皱眉凝视着他，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她语气颤抖叫他的名字：“周炼……”
周炼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低沉的声音裹挟明显的怒意：“事到如今你该叫我一声老公！”
她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簌簌落下。
周炼起身走到她身边，一只胳膊圈住她的薄肩，一只胳膊揽住她的细腿，将人打横抱起，大步走着，他看她流泪，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顾纯，你是我的妻。”
事到如今，终于尘埃落定，谁也抢不走她了，他想。
——
领证这天，周炼带顾纯又去了游乐场、极地海洋馆……
都是事先先清场，再带她共度二人世界。
顾纯看到深蓝色的海水在巨大的水族箱中轻轻荡漾，无数五彩斑斓的鱼儿在其中穿梭，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体型庞大的白鲸过来隔着玻璃做出亲吻的动作，几乎占满全部的视线，巨大的水箱仿佛也变成了水缸。
顾纯想，如果白鲸愿意，它也更喜欢波澜壮阔自由自在的大海吧。
周炼双手交叉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乌黑的发顶，他温柔说：“从前忙，加上你总生病，这种女儿家喜欢的地方，我没带你去过几回。现在我们有大把的时间，我会常带你出来逛逛，不会一味拘着你，
别再执拗你心里的自由了，自由一旦脱离爱与金钱的沃土，它就是伪命题，贫瘠的生活只会更让人束缚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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