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乔湿润的睫毛黏成一缕一缕，眼眶和眼周微微泛红，像是枝头的桃子终于熟透，泛起诱人的色泽来。
孟聿心中柔软，伸出右手捧住她的脸颊，用拇指温柔地抹去她眼尾的泪水：“喜欢就做下去，开心就好。”
江季乔点点头。
孟聿转头看到她手中平板的屏幕，便猜到了缘由，两人并排坐在一起看节目组释放出来的花絮和采访，每个片段都不长，但总能触发江季乔的某一段回忆，她便津津乐道地和孟聿分享。
“你看见后面的踏雪了没有，他们为了拍这个镜头一直在给马喂胡萝卜好让它听话，把踏雪急得要死，一直往前拱，还拱导演的背哈哈哈，它超级聪明的，知道这里谁说了算。”
“黎旭在这里卡了好几条，高导总是说情绪不够饱满，最后搞得他整个人驴上头一样，脸都涨得通红，你看你看，脖子上青筋都暴起来了，这场拍完之后他还平复不下来，喘得好凶，看起来都像是要撅过去了。”
“辰雪真的很厉害，这一段动作指导老师教了一遍她就记住了，超级飒的。”
江季乔的姿势从盘腿坐着变成了双膝并拢，不知不觉中已经歪靠在了孟聿肩头，嘀嘀咕咕说个不停。
想出来收盘子的柳姐从后面看到两人并肩的背影，脚步一转，回到了自己房间。
把宣传视频看得差不多，江季乔关掉平板，这才惊觉自己都已经把孟聿当成了人肉靠垫，只不过还没等她有所反应，孟聿就先一步摘掉了她头上裹着湿头发的毛巾。
“该吹干了。柳姐，把吹风筒拿来。”
“来了来了。”柳姐很快就把吹风机拿出来通电架好，她从孟聿手中接过半湿的毛巾，将梳子放到他手里。
江季乔被他扒拉着转了个身子，背对着孟聿，暖热的风拂过发丝，一点点带走潮湿，孟聿的手指微凉，江季乔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指腹在自己的发丝间穿梭，偶尔擦过头皮，带来一阵酥麻。
不知道是吹风机的噪声做得很小，还是江季乔的心跳声实在太大，她在嗡嗡的低鸣声中可以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
发丝由湿变干，逐渐轻盈顺滑，孟聿的手指感受到的阻力也越来越小，到最后，一头青丝几乎如同绸缎一般，在风力的作用下从他指缝间柔顺地滑落下去，还带着折射光影的变化。
江季乔觉得喉咙干涩，她张开口又闭上，反复了几次，终于忍不住，低声喊他：“孟聿。”
身后传来尾音轻微上扬的一声“嗯”，带着疑问。
江季乔抿了抿唇，还是问道：“那天在你家，你妹妹问我，我们是什么关系。”
孟聿的声音依旧很平静：“是吗，那你怎么回答她的。”
江季乔垂着眸子，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抱枕上的流苏：“我……我说是朋友啊。”
她说完之后，有点不知所谓的紧张，似乎在等待，或者说期待孟聿反驳些什么。
但孟聿只是说：“嗯。”
嗯？嗯是什么意思？
江季乔觉得心脏好像重重地落了下去，她有些茫然，但还是追问道：“这样说没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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