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白鹿之角(1/2)
盛南又给木九扔进来一套被子，两人把它铺在床上，四只手在床上抚平皱褶，他突然摸了一把眼前少年的手，
“真嫩！”
木九不明所以，一双凤眼滴溜圆的看着他。
“看什么，夸你呢。你看现在，别说男人了，哪个女人的手能长成这样。”
平心而论，盛南长得也是秀气英俊那一挂的，眉毛细长入鬓，鼻梁坚挺，脸上总感觉带着一副不怀好意的笑。
但是他的这双手经过长年累月的劳作黝黑粗糙，骨节不协调的突出，半点与嫩字沾不上边。
现在木九好歹能理解大半，他也从来不觉得冒犯，在听到夸他两个字后甚至朝他伸出右手，表示他可以再给他摸摸。
盛南：“……”怕还是个傻子。
木九歪歪头，不摸了吗？
“我说你这个小结巴。”盛南扶额。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哪怕在末世之前，世界也普及了国际通用语言，你在‘外面’难不成一直是一个人，你的家人没有教你？也不至于现在什么都不懂，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所有人都死了，就你还活着，不像个傻的啊。”
盛南坚信，还能活着站在这里的，没有一个是蠢货，甚至眼前这里能从植物型异种手里逃出来，还只伤了腿，一定有着过人的能力。
木九听见他这样问，他在心里想着，自己曾经不是一个人。
以前在深云山时还有爷爷，照顾他生活，教他文字咒术，古老的发音像神明流传下来的叹息，神秘的文字中蕴含着叩问天地的能量。
爷爷死后，他独自生活在山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也许他睡了一觉醒来就是沧海桑田，世事变迁，直到他出山，没人告诉他尘世中的语言和他学的不一样。
他听不懂人类的话，人类也听不懂他的语言。
他告诉他遇见的所有人类，他叫木九，但没人能听懂。
直到那个人出现，他很肯定的重复了他的发音，在里面找到了他的名字，那一刻木九开心的几乎大叫，终于……结果他也走了。
木九放下右手，像做错了什么心虚的摇摇头，垂下眼睫，“我，学，很快。”
没有遮挡的窗框，灌进来凉风，送来远方腐朽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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