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鹤莲看她的眼神，疑惑且复杂，欲言又止的。
向芷松了口气，连忙将竹月和影青扶起来，关切道，“伤到没有？”
竹月影青摇头，虽然没伤到，但是目光呆滞，有些被吓着了。
“没事没事，都过去了。”向芷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又用力捏了下1。
顾鹤莲再次皱眉，这动作习惯，一点不像大家闺秀，反而像是常年呆在军中的，从前黎婉就喜欢这样安慰人。
还有方才那个指天的动作，他小时候和黎婉一起练功时，每天晚上，大哥黎正都会来检验两人的练功成果，有时候黎婉打不过，就会耍小聪明，指着某处，然后趁黎正转头的功夫，拉着他一道逃跑。
“顾公子，能否借一步说话？”
顾鹤莲回过神来，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向芷的请求，同时顾鹤莲手下的人已经报了官，这会竹月和影青正在配合做口供。
街上人多，向芷不想别人听见，于是靠近了些。
顾鹤莲一脸警惕，双手抱在胸前，尖叫道，“你干嘛？男女授受不亲知道么！”
向芷望天翻了个白眼，叹气，这货怎么这么多戏，从前赖在她帐中不走时也没听他说过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你……有话说话，别靠近我，我可是有主的人。”顾鹤莲傲娇噘嘴。
向芷只好隔着老远，将方才在米记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事情就是这样，我怀疑他们二人勾结，以次冲好，贪墨军饷。”
顾鹤莲冷笑，“贪墨军饷，以次充好，好，很好。”
隔着半米远，向芷都能感觉到他周身气压降低，收起往日嬉笑神经的模样，眉眼锐利深沉，亦如他当年领兵出征时的模样。
“不过据我了解，这位姓米的老板虽然是兵部尚书孙昊的妻弟，但却出了五服，恰好躲开了我朝律法，所以……即便知道他们俩不对劲，但也没有证据证明。”
“有没有证据进去看了就知道。”顾鹤莲放下支起的腿，便要离开，周身腾腾的杀气甚至已经快要具象化了。
向芷连忙拉住他，“你……你干嘛去？”
“杀了他。”
顾鹤莲的反应，让向芷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年西疆突然其来的战争，原定半月送达的军粮足足二十五才送达，等送到时十担粮食中有三担都已发霉。
那次，她帐下的三名副将连同五千先锋军被困在附近的戈壁滩里，无水无粮险些被敌军困死，幸好文相早有预见，知会了恰巧在西边的顾鹤莲，他带着上百担的粮食前往支援，到时，黎家军已经苦战多日，人群之中，十几柄大刀朝她砍去。
幸而顾鹤莲到的及时，否则她即便不死也得没半条命。
“我和你一道。”向芷顺手从旁边的摊上拿了一沓面具，追着顾鹤莲朝兵部侍郎孙昊家去了。
孙府，夜黑风高。
十几个带着面具，身穿黑色夜行服的人出现在门口。
带头的正是顾鹤莲和向芷。
顾鹤莲神情再次神情复杂的盯着向芷，“你真的是第一次穿夜行衣么？”
夜行衣一则是为了更好的掩饰在夜里的活动，另则紧身的穿法也是为了活动起来时更加灵巧，因此和平常的衣裳穿戴很不一样，而且寻常的大家闺秀都不太能接受这种紧身的衣裳。
然而，向芷穿起来并未觉得有丝毫扭捏刻意，而且每一处都穿戴及其整齐。
“咳咳！”向芷轻咳一声，强行找了个理由，“话本里看见过。”
顾鹤莲来了兴致，“哪个话本里还教穿夜行衣？”
“咳咳，不是穿，是脱。”向芷为了打消他的问题，直接放大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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