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顾青青和夏安刚到家门口,就听里面传出激烈的争吵。
“我家月娥绣了一夜,你们凭啥说不要她就不要她?”
“你们今日要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们今儿还就不走了!”
“刘婶子,这是作坊,不是你家!”王大婶呛声道:“你别给脸不要脸,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你敢!”刘婆子叉着腰,一梗脖子,“当年要不是月娥爹,你家王大郎就死在山上了。你今日要是敢动我一梗头发丝,你看他找不找你家大郎说理就完事了。”
王大婶噎住。
当年王大郎赶山被毒蛇咬伤,是刘月娥的爹刘武背着他走了十几里山路,及时就医才保住性命。
“哼!跟我斗!”刘婆子占了上风,冷哼一声,转头看向柳氏:“这些年,你家顾长兴也没少受我家小武恩惠。”
“我跟他已经和离,这话你跟我说不着。”柳氏淡淡道。
“咋就说不着?一夜夫妻百夜恩,你俩能离得那么干净?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晚那顾长兴是不是还来你家溜墙根了?”
柳氏脸色一白,“你胡说!”
和离妇人,最怕的就是这种闲言碎语。
影响自己名声事小,污了家风,毁了孩子们的亲事前程就麻烦。
“啥胡说?我小武今早挑水浇地,亲眼见着顾长兴从你这往村里走。”
绣房里,众人看柳氏的眼神都变了。
“虽说是夫妻,可到底写了和离书,也太不像话了!”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心慌也可以理解嘛!”
“……”
听着周围人低声的调笑讨论,柳氏羞红了脸。
“没有的事,你们别听她胡说。”
“我亲眼所见,那能有假?”
刘婆子得意道:“你这些狗屁倒灶的私事,我也不是非说不可。只是你能跟顾长兴和离又能连夜跟他滚一炕,那昨天我家月娥不想绣,今天绣了你也得给她机会。”
柳氏想解释,但她又不知道从哪开始解释,急得眼泪都快出来。
顾青青皱眉上前,直接将柳氏护到身后。
“娘,您跟这种不要脸的人废话啥!这是咱家,是咱家的作坊!愿意来,守咱家规矩,咱家欢迎!若是想到咱家来当家做主,那咱恕不招待!”
她这话是说给柳氏听,更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
“做活就好好做,若是谁再让我听到半句闲话,就马上收拾东西给我滚!”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她可不想以后家里变成长舌妇的根据地。
“青丫头,你这也太霸道了!咱不过是来你家做份工,就连说话的自由都没有了?”
说话的,正是六叔公的孙媳妇张氏。
顾青青挑眉,冷睨着她,“嫂子绣活做得如何?是有我娘好?还是有芳菲姐红杏婶她们好?”
张氏不解,如实道:“都没有。那咋的,那就不能说话了?”
“可以说,但我希望你在工作时间说跟工作有关的话。比如,问问她们如何能让你手里那只鸳鸯看起来不像鸭子?”
随着顾青青的话音落下,众人视线都落在了张氏绣的那只“鸭子”上,不由哄笑起来。
张氏连忙捂住绣帕,尴尬地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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