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想我可以给我打电话(1/2)
天黑沉沉，街边路灯灯光暖黄，深夜寂静空荡，稀少行人步履踏入积雪的窸窣声也格外清晰。
纪书梧今年也才二十二岁，遇到烦恼就只能出来吹冷风。
后面苍明“苦口婆心”说了很多。
“我希望你明白、考虑清楚，你在那，有职业，有学历，亦有朋友、队友。但在这，你并不是八年前的你。”
“身体不一样，你继承不了你的学历、身份，同样也继承不了曾经交的朋友你明白吗？”
“他们如果知道他们所认识的‘纪书梧’死了呢，如果所有人都知道那个‘纪书梧’死了呢。你能留住这所谓美好吗。”
一针见血的话语，让人哑口，让人无言以对。
她沉默，时间好像就定格在某一刻。
定格在模糊的瞬间。
模糊到她也说不清楚，究竟这瞬间是在这里产生牵绊的事件，还是曾经那个面向红旗敬礼的自己。
帝都的天气变幻无常，早晨中午回暖，夜晚又开始下雪降温。
风将她的发梢吹乱，遮盖住视线，看不清前路。
纪书梧顿了顿，抬手。
指尖冻红，一片僵硬。
外套口袋的手机响起，纪书梧边走边接起。
手机刚放在耳侧。
“你现在，在干嘛。”
沉闷的嗓音猝不及防响起——是靳修臣。
纪书梧闻声蓦地哽了一下。
暖黄路灯隐隐模糊，她张了张口，总觉得说话好困难。
好久她才轻轻发声：“散步呢。”
“嗯。”
对面安静了会儿，又说：“最近帝都天气会有点冷。”
不知道是生疏了，还是他语调本就淡漠。混着杂音，对面的语气毫无起伏。
“是有点。”纪书梧心不在焉，“你有什么事吗？”
靳修臣沉默：“没有。”
纪书梧突然就有些疲倦。
不知不觉她就走到了灯火阑珊的尽头，望着一片黑暗，她掉头就走，对着电话那头说话尽量让自己声音正常点：“那你打电话做什么？”
“……”
那边杂音沙沙响，接着，一道清脆的搁笔。
“就……想问问……今天的事。我……发你的，你没……”他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说才妥切。
“你说那个啊。”纪书梧不知怎的，扯扯嘴角轻笑一声，“你看看你转的金额，多吓人，一报警我得进去蹲几……”
靳修臣道：“我不会报警。”
他又补充：“而且就算报警也无济于事。我们有……”
“……有关系。”
纪书梧好像听到了一声不满的轻哼，像是错觉，紧接着他低声道：
“……合法关系。”
合法。
关系。
像是提醒，像是宣誓。
纪书梧心漏掉半拍，正准备说话就被一阵烟呛得咳嗽。
身旁长椅，一个失意的人惆怅抽着烟。
纪书梧后退几步，又掉了个头走路。
靳修臣毫无预兆是道：“纪书梧，我最迟三天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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