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越来越近，黑伞微抬，雨幕对望。
只停顿片刻，靳修臣便走到纪书梧旁边。
纪书梧挑挑眉梢：“你来这么快啊？”
“还好。”靳修臣语气很平静。
纪书梧向他靠近一步，“提前来的？”
“故意的还是有意的？”
靳修臣低着眸，抿抿唇说：“我……我有事和你说。”
“前天。”
“太……草率了。”
纪书梧脑袋打出一个问号。
旋即反应他在说什么事，脸部充血，脚步一歪，退后一步。
“咳咳咳——其实吧，这事你……”
“不用放在心上”纪书梧没说出口。
因为看着靳修臣深邃的眼眸，以及里面酸涩别扭的情绪，她觉得她这么说像个人渣。
“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靳修臣低声说。
纪书梧悟了。
她的第一次认真表白。
要迎来第一次认真的婉拒了。
纪书梧低头看向粘泥的白鞋。
行吧她认了。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前天的事她确实急了些。
因为来江城她心里就一直憋着那些话，想告诉靳修臣又怕他尴尬。
她其实也不知道要怎么做。
那些早已打好的腹稿里，全是想告诉他。
他也很好很好很好很好很好。
然后那晚脑子一抽就就就就就就就就就……
情难自禁。
纪书梧越想越热。
靳修臣说道：
“……你，为什么喜欢我？”
他和她说话时，声音都是低低的，不昂扬不激情，死寂之感总觉得下一秒就能听到哭腔。
原来不是要拒绝她呀？
纪书梧想了想：
“你人好。”
“对我好。”
她总结：“我不该喜欢你吗？”
“……我不好。”靳修臣这么说。
纪书梧接话：“你对我好。”
“而且……”她抬眼看他，“我没觉得你哪不好。”
“……”
“你觉得我好吗？”纪书梧问道。
靳修臣：“好。”
“我也觉得我挺好。”纪书梧没吝啬接话，“我们两个都有病，家里人都不好，那说明了什么？”
靳修臣拧眉想了半天：“我们是病友？”
纪书梧：“？”
靳修臣觉得自己说错了。
靳修臣又想了半天道：“你比较自信？”
纪书梧：“……”
“想多了，我那是自恋。”纪书梧扯扯唇角，“你也该自信点。”
靳修臣没回应。
自信？
他不是没有过。
少年时期的靳修臣无比肯定。
“我们不会有分岔口可走。”
他还记得那会儿打出这句话下了多大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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