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眉那一口咬得可不算轻，左右都是见了血的，他把季云皆扯过来瞧了瞧，被咬的那处有些红肿，还挂着血痕，他有些心虚地用刚刚换下的衣物擦掉血迹。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喜欢咬人。
自己毕竟是个妖怪，动不动就做出咬人见血这种行为还是挺恐怖的。
目前他在情感方面还属于探索阶段，许多事情都不能靠自己来想明白，甚至连他们刚刚发生了那样不可言说的事情，林眉也只是觉得有点纠结郁闷，还没从中回过味来。
“……疼么？”冰凉的手指触碰了一下对方的脖颈。
季云皆下意识一缩，动作僵硬。
因为他躲开得太快，林眉的手指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气氛有一点点尴尬。
“……”
见此，季云皆故意眨眨眼，突然用撒娇的语气开口半开玩笑道：“嗯，好疼。”
他的本意想开开玩笑，给林眉一个台阶下，免得大师兄恼羞成怒。
其实不管林眉要说什么，他都是愿意听的，哪怕像平常一样调侃自己几句也好。
听他喊疼，林眉先是露出了纠结的表情，然后微微抬起身子，向他靠近了一点。
季云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没有动。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林眉要主动吻他。
不过，他知道大师兄不会这么做。
自从上次他们说开之后，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及那些，这一次的情毒香也是纯属意外。
距离越来越近，直到彼此交换呼吸，鼻尖即将相触，林眉才偏过头，转而靠近对方脖颈上的红肿处。
林眉用两只手压住季云皆的肩膀不让他乱动，用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牙齿，随后探出舌尖，反复碾压，血珠被吮掉，嘴里尝到了血腥味。
他用最原始的办法替他舔舐伤口。
就像是更原始古老的时候，动物伴侣间互相安抚时的方式。
热风扑面，脖子上一片酥麻，这种感觉顺着肩膀爬到脊背，季云皆先是有点晕乎，紧接着眼睛瞪圆，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从床上一跃而起。
“大……！大师兄！你……”这是在做什么！
“嗯？”林眉满脸不解，“你不是说很疼吗？”
“……不疼了。”
这下子气氛变得更尴尬。
后来，季云皆既不喊疼也不撒娇了，他把人揽在怀里冷静了一下，直到屋外雨停，才哑声开口，“我们走吧。”
“嗯。”
毕竟外头还正在闹鬼，两人稍微整理了一下心情，没有过多的缠绵悱恻，就一前一后朝门外走去。
林眉神色如常，他跟在季云皆身后，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对方扎起来的头发。
背影修长，走路时，发尾一晃一晃，影子也在摇。
不久前，季云皆替他解毒的时候，在朦朦胧胧的月光下，头发也是这样跟着某种节奏细细地晃。
那时候他什么也不知道，像是化作一团云、一滩水，快乐来得断断续续，清醒的时候，只觉得对方的呼吸比自己还重，像是也在忍耐些什么，能从其中感受到细碎的欲念和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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