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皆瞬间警醒，他用手背贴着林眉的额头，只觉得烫热无比，“大师兄，你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没有，”林眉说完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哑，似乎有一股火气在身体里窜来窜去，“……我就是，烦躁。”
他是真的很烦躁，就连眼角也晕开艳红，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季云皆脸色微变，直接捏住他的手腕，指尖贴在脉搏上。
“没有中毒，也不是寻常受凉发热……大师兄，刚才你在房间里有没有碰到或者误食什么东西？”
“啧。”光是皮肤相触也觉得燥热，林眉甩开他的手，稍微扯开衣襟扇了扇，“我怎么可能到处捡东西吃。”
他这个样子显然不对劲，季云皆回想起不久前曾良在房内的一举一动，还有刻意点上的香炉，以及给长生堂堂主喂进嘴里的鹿血，脸色顿时变了。
卧房里满地香灰，季云皆捻起一抹凑近鼻尖，随后立刻用火咒销毁，起身带着林眉远离庭院。
情毒香。
虽然被称作“毒”，但并不能用寻常解毒办法化解，中烟者会受其影响引发情热，意识朦胧，光是烧出来的烟雾都足以影响人的心智，更别提直接将香灰吸入肺中。
两人躲进四下无人厢房。
林眉的呼吸已经很重了，黑顺的发丝从脸颊两侧滑落，盖住殷红的嘴唇，一双眼被睫毛盖住，微微发颤。
“大师兄。”季云皆压低声音喊他，轻轻擦掉林眉额头上的汗珠。
由于体质孱弱，季云皆的体温常年偏低，他一伸手，林眉就用脸颊蹭了蹭，想要夺取更多清凉，他微微一用力，就对方的手腕上掐出了手指印。
光是磨蹭还不够，林眉干脆顺着季云皆的手腕往袖口里探，脑袋是迷糊的，意识也是飘忽的，想要凉快又不得要领，最终只能将头埋在对方颈肩，用侧脸贴了贴，柔软的唇瓣无意间擦过，留下湿湿润润的痕迹。
季云皆的呼吸都沉了，他按下林眉的手，慢慢揽住对方。
桌子被两人的重量压得一晃。
“大师兄。”
林眉听见有人不停地叫自己，眼神涣散地看过去，就看见季云皆在月光下扎头发。
他的发丝黑亮顺长，此刻洒满莹莹月光，就连眉眼都闪闪发亮。
季云皆静静地将所有头发束好，开口说了一句话：“我来帮你。”
……
后腰被触，林眉本能地想要躲开，却被身后之人禁锢在原地，他仰头向后，有些无力地靠在季云皆的肩膀上。
“躲什么。”季云皆在他耳边叹息。
躲又躲不得，动又动不得，大师兄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委屈。
林眉迷离地瞪着他，“你……”
话还未说完，就瞪大了眼。
季云皆的动作不紧不慢。
林眉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
他的手指收紧了，衣袖被揉皱，下意识绷紧身体。
林眉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北海的景象，白浪滔天，风暴来临时的海面异常汹涌，浪峰高耸入云，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卷入其中。
额间的汗珠落在衣料上，晕开大片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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