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想专注于妇科杂症,但对其余病症也不能一窍不通,多看些书总是没错的。
谢惜棠行事有分寸,借的都是些很常见的通用医书,范郎中也愿意卖安平伯爵府一个面子,特意取了他曾经批注过的,有了注释,理解起来无疑方便许多。
她让谢星凛先将书本放置在马车上,忍不住又转头询问道:“范大夫,我有一事不明,不知范大夫可否为我解惑?”
“小姐但说无妨。”
“范大夫可曾听说过,有人的血液可以解除药性?”
范郎中摸了摸胡子,沉吟了一会儿:“这倒是稀奇,某从医多年,从未见过这般奇特的体质,不过......”
他顿了顿,又道:“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某早年四处游医时也曾听过,传家较久的医门都会有不外传的秘法,延年益寿活至近一百三四十岁都有可能,想来血液解毒也不是不存在。”
谢惜棠心里装着事,上马车的时候瞥了一眼站在轿子旁边,微垂着头,神情恭敬的少年一眼。
她道:“上来。”
谢星凛手指蜷了蜷。
他板板正正地坐在离谢惜棠最远的位置,专注地望着地面,仿若那上头雕了什么让人目眩神迷的花样一般。
他脑子是空的,连呼吸都压抑着,黑色劲装下的躯体紧绷,抿着唇,似乎在等待着死刑的宣判。
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
他这样的贱种,又怎配沾染小姐。
月亮就该高高悬挂在天上。
谢惜棠支着额头:“怎么又不说话了?昨夜——”
她话还没说完,少年便猛地跪在了她面前,扑通的一声响吓得她心惊肉跳。
少年低垂着头,额发落在他清隽的眉眼上,唇色苍白:“属下......属下甘愿受罚,只求小姐别驱赶属下离开。”
“谁说要罚你了?抬起头。”
少年呼吸颤抖,视死如归般仰起脸,浓密的睫羽颤得厉害,眼尾泅出一抹红,眸底闪着破碎的水光。
这是谢星凛伤好以来,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他。
那双总是透着狼一样狠厉的眸子如今盈满了痛苦与脆弱。
褪去强装出来的凶悍后才发现,它其实是极为清澈的,漂亮得像是上好的冰种翡翠。
蒙着水雾的眼睛就这样看着她,祈求她的原谅,惧怕她的抛弃,如同受了伤的雪白猫崽,没有一丝一毫的攻击性。
谢惜棠手指在他眼尾按了按,湿漉漉的眼睫刷过她的指尖,留下细密密的痒。
谢惜棠讨厌被占有。
倘若昨夜谢星凛对她有一星半点的冒犯,她都不会给他好脸色,就算他未来多么有实力,能给她提供多大的助益,她也只会将人逐走,带离京城。
可是他没有。
哪怕忍到全身都是湿汗,额角青筋直冒,他也还是顺从乖巧地听着她的话——不许动,也不许叫。
只会红着眼睛咬着下唇,任凭她将他弄得乱七八糟。
她哪里会怪他,她只觉得他合心意得不得了。
谢惜棠露出一个很浅的笑,凑近了些:“怕我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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