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黎明心下一惊，但转念一想，光头被文波锁在了这里，不能离开地下室，杀死蔡箬丽的肯定另有其人。
缝隙里的视线范围有限，眼见这里没什么情况，王黎明试着打开钉在墙面上的盖板。
可惜这盖板的质量不错，饶是王黎明使出了吃奶的劲也只是把它摇松动了些。
“这里太窄了，使不上力，用脚踢应该还行。”
这么想着，王黎明开始往回爬。
见王黎明折返，时颂赶紧问道：
“怎么样，能打开吗？”
王黎明点头道：
“应该可以，等我换个姿势用脚把它踹开。”
“行，那你加油。”
时颂往后退了些，方便王黎明转身。
用脚往前挪的姿势比用手爬费力多了，好在通风管道距离并不长，王黎明费了些力气终于爬到了刚才的位置。
他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会儿，确认没有危险后，双腿蜷曲瞬间发力一蹬，盖板立马脱离了螺丝的桎梏，摔砸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洞里的时颂听见动静，赶紧往里爬，和王黎明配合着跳进了地下室里。
光头似乎已经陷入了昏迷，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有把他吵醒，依旧紧闭着双眼。
“我们快找找有什么资料证据，文波似乎不怎么管他，如果有消炎药就给光头用上。”
时颂虽然救不出光头，但能帮则帮。
回想起昨天看到的画面，时颂小心翼翼地靠近旁边一块被布帘遮住的地方。
这里就是鱼和那爪子搏斗的地方，至于那爪子的主人，想起大家手上戴着的手环，时颂猜测应该就是熊了，而且至少有两头。
估摸着安全距离，时颂轻轻拉开布帘，铁环刮过滑轨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听得时颂心惊肉跳。
里面一点光线也无，只有牲畜的体臭和粪便的臭味一阵阵地传来。
随着布帘子被完全拉开，里面的景象也终于暴露在时颂眼前。
黑魆魆的笼子，铺满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换过的干草垫料上站着两只皮肉松松垮垮，一看就营养不良的黑色棕熊。
除此之外，几步之遥的格子笼里，一只体型宽胖的山羊正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眼神惊恐地看着对着它垂涎三尺的棕熊。
山羊的旁边还堆叠着新鲜的青草，看起来被照顾得很好，如果再给它换个地方生活，说不定会长得更胖。
应该还有兔子才对，时颂想起了越馨妮二人的手环，开始在笼子里寻找兔子。
他的视线不断地在错落摆放的各式笼子里寻找，不经意间瞥见旁边阴暗的角落里挂着一条什么东西。
时颂小心地绕过摆放在最外面的，关着饿红眼的棕熊的笼子，来到了那个角落。
福尔马林刺鼻的气味在他靠近的一瞬间像条蛇似的钻进时颂的鼻腔，蜿蜒爬动，直入肺腑。
时颂被呛得咳嗽起来，赶紧捂着鼻子后退了几步。
“时颂，你在里面吗？”
王黎明突然拉开帘子，压低嗓子朝里面喊道。
光线比之前好了不少，时颂终于看清楚被吊着的是什么了！
是被文波拖走的，蔡箬丽的尸身！
蔡箬丽的尸体明显被修复了，手脚归位，肚皮也被缝上了。
她的双腿并拢着，一层完美的鱼皮覆盖在上面，闪着水润的光泽。
又一条“美人鱼”被文波制造了出来……
只不过和光头不一样，蔡箬丽已经死去了，她双眼紧闭着，像是睡着了一样，精致的脸庞还带着淡淡的微笑。
虽然这微笑是被文波用针线强行制造出来的，但不可否认这确实很美——如果忽视掉那刺鼻的防腐剂味道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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