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今安面容如常地回答道:“属下记得。”
他无惧于江憬,更不屑于江憬试探人心,他只要做成他的事情。
楚今安的回答简洁干脆,江憬略感恍惚。眼前的年轻男子是他一手栽培,他深谙对方性情。不露水之深浅,出手狠辣决绝,在他身上,很难寻出人间烟火气。
江憬暗嘲,此次自己真是被怀晋拿捏到了把柄,竟令他昏智至此。楚今安若真的得知云龙笺的秘密,怎么可能甘心这么多年来居于人下。换做是他,早利用此事位列人臣之首了。
“你所言之事与本呈顾虑的是一回事,”江憬神色微缓,枯瘦的手指敲了敲请柬,慢条斯理说起一开始便想付之于口的话,“韩充水路上的买卖畅通无阻,怀晋在其中不可能没有动作。依本呈看,当一面派人手查访韩充,一面趁此机会调查怀晋。”
楚今安微一垂眸,“韩充虽易访,但从他入手并不能彻底拔除祸患。怀晋难查,若是按照常理行事,恐怕也要无功而返。”
楚今安婉言说出前端教训,江憬何愁不知。怀晋老奸巨猾难以对付,若是真如信中所言,这匹夫手中握有云龙笺的秘密,一旦御城司有明显动作,他势必不会罢休。
到时闹得不好收场,自己还如何图谋日后。
“今安有何良策?”江憬一筹莫展地抬起眼。
楚今安眼中快速闪过一抹冷光,克制住心底的蠢蠢欲动,面上平静如斯,“依属下看,不如斩草除根。”
从孩提时期在窗外听到双亲对话的那一刻算起,他已经等待太久了。
江憬眉头皱起,面上恍过一丝疑虑,“这样一来,会不会太过引人注目?”
斩草除根是一劳永逸的良计,只是他与怀晋有隙是许多人都看在眼中的,不好引火烧身。
楚今安唇边牵起一抹淡嘲,“大人忘了御城司是何所在,若是有人敢轻易将此事与之联系在一起,那便是自找麻烦。何况冬日风劲草枯,偶然发生些意料之外的事情也实属平常,并不会有人质疑。”
怀晋在朝中树敌颇多,想看到怀家败落后抚掌大笑的恐怕才是多数。
江憬身形一震,些许钦佩地看了看烛光下面容冷漠的年轻男子。他果然没有看错,假以时日,楚今安必然卓尔不群。不过到了那个时候,他会站在更高的位置。
什么怀晋、什么云龙笺,不过都是消散在空中的烟尘而已。
新炉煮茶,节令小雪。
今日要宴请宾客,怀府中上下焕然一新。
花厅内三三两两坐着各家的夫人小姐,怀袖到时,碰巧在门口遇到了大妆而来的盛婉淑。
“怀袖,你家可真漂亮,若不是有侍女引路,我都要转昏头了。”盛婉淑惊喜地快步走到怀袖面上,比较着自己一身新作冬装和怀袖所穿哪个更好看。
她从前也听说过怀家富贵,只是没想到,单是自己所见的一院景致就已经是目不暇接。可以想见,她没有到过的地方得多华贵奢靡,说不定地砖都是金子铺的。
跟这样的人家相交,是一定要处好关系的。
紧随其后而来的江如棉听到盛婉淑又说些没见识的“高谈阔论”,掩帕轻咳,鄙夷地看了看对方,“外面寒凉,大家进去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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