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生病”(1/2)
他翻了个身，还想再看一眼楼底下的男人。
就在这时，对面的那栋房子大门突然被打开，宋昭带着厚衣服，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走了出来。
他手中的电筒光透过纷飞的雪，照到男人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南鸢的错觉，他竟然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男人身形微微晃了晃。
宋昭来了。
估摸着褚厌也应该回去了。
南鸢顿了顿，把厚重的遮光窗帘给拉上，屋子里面开了夜灯。
而楼下。
宋昭踩着雪慢慢地走到了男人面前，漆黑的大伞遮住了飘落下来的雪花，“先生。”
走近了，他才发现男人的脸色已经苍白得不行，甚至已经接近于青灰色。
他皱起眉头，连忙想要过来扶住褚厌，但是还没等他动，男人就轻轻挥了挥手，“我没事。”
只不过他的声音已经低得几乎被雪落下的声音覆盖，让人听不清楚。
宋昭有些着急，“这怎么能是没事呢？先生，您本来就生着病呢，现在还淋雪，这不是更会加重您的病情——”
“您也知道南少爷他是故意的——”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褚厌低声打断了他的话，顿了顿，才抬起头朝着男生二楼的落地窗方向看过去。
里面还隐约有灯光透出来，不过他这些天的状态都不怎么好，经常晚上都是开着灯入睡的，所以褚厌也看不出来他到底有没有睡着。
“是我欠他的。”
宋昭看着他，欲言又止。
现在想起来，从他家先生知道南鸢还活着之后，就再也没有露出过这么落魄的神情。
甚至，他看起来好像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苍白的脸上眼眶通红，“我现在知道他有多难受了。”
“当初他还在江秋别院的时候，他经常生病，时不时地就陷入梦魇醒不过来，应该也是这样的感觉吧。”
男人微微垂眸，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眼尾悄然滑落，顺着棱角分明的脸颊坠落下来。
宋昭哑然。
“这是我应该还给他的。”褚厌深吸了一口气，道。
宋昭抿了抿唇，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但还是劝，“先生，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你已经为了南少爷折磨自己三年了。”
褚厌却摇了摇头，“那不是对他的补偿。”
“我现在是在补偿他。”
宋昭再次失言。
雪吓得更大了，漱漱地像是鹅毛，他尽力把伞往男人的头上打，把带出来的厚衣服披在男人身上，但寒意依旧侵袭过来，抵挡不住。
宋昭眼看着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连最后一丝血色都缓慢褪去，他还准备开口劝，但在他就要开口的一瞬间，男人的身体骤然晃了晃！！
宋昭的心跳都快停了，“先生！！”
他连忙想要伸手去扶，但已经迟了，只能眼看着男人的身体往后面倒下去！！
“！！！”
他左右看都没有别的人，真是应了那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没办法，他只能把伞放下，马上打了个车准备去医院，先把人像是拖死狗一样地拖进了屋檐底下。
＊
依旧是梦魇缠身的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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