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补偿你”(1/2)
南鸢脸上的笑意慢慢地消失了。
暴雨的预兆越来越明显，起风了，咸湿的海风刮过树冠，枯叶宛如纷飞的蝴蝶落下来，打在黑色的伞面上发出了很轻的吧嗒声。
最终，是男人首先开口打破平静，“鸢鸢。”
“好久不见。”
南鸢以为，当初的那些折磨怎么说都已经过去了三年，最起码，他再跟这个人见面的时候，能保持一丝体面的理智。
但真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完全做不到。
当初那些事情，没有一件，他是真正能够忘了的。
忘不了，做不到。
南鸢喉结滚了滚，脱口而出就是一声讽刺，“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好意思出现在我面前呢。”
男人听到他的声音，眸色转得更深。
“对不起。”
南鸢听着这话都觉得嘲讽，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转过头来看他，眸色陌生，“对不起？”
“真难得啊，褚总还知道自己对不起我，要是真觉得对不起，那就不应该再出现在我面前，让人恶心。”
褚厌嘴唇动了动，脸上的血色又褪去了几分，却一个字都没能说得出来。
南鸢冷冷勾了勾唇角，“褚厌，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能做出什么样的事。”
“我南鸢从三年前就在你手里吃尽了苦头，你不用在我面前装，现在你终于想通了出现在我面前，怎么，是想用当初那样的手段，再把我带回江秋别院那个笼子里吗？”
他浑身都是刺，像极了一个时刻准备跟人玉石俱焚的小刺猬。
过了很久，褚厌才低声道，“不是，我没有想这样。”
南鸢完全不相信从他嘴里面说出来的任何一个字，“是吗？”
他冷眼嘲讽，“那请问褚总出现在我这儿，是想做什么呢？”
“装出现在这个样子，又是什么意思呢，觉得我看到这样就会心软？然后跟没长脑子一样，自己走进你那个镶了金边的笼子？”
褚厌的心口剧痛，说话的时候，声音几乎都挤不出来，“我……不是。”
“鸢鸢，”他眼眶慢慢地红了，声音低得仿佛在自言自语，“我没有这么想的。”
“我本来，也只是想看你一眼，现在……我是觉得，对不起，我做错了事情，我不能祈求你的原谅，我只是想。”
“我只是想要，补偿你。”
这话从任何一个人嘴里面出来都很正常，但从褚厌嘴里听到，这完全是个笑话。
南鸢也真的笑出了声，跟着他重复了一句，“补偿？”
男人的视线黏在他身上，里面包含的情感很复杂，南鸢不愿意一一分辨，只觉得每一种他看在眼里，都恶心得几欲作呕。
“不用了，”南鸢毫不犹豫地拒绝，声音依旧带着刺，“褚总是什么样的身份地位，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三年前那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日日夜夜仿佛瞬间又浮上心头，让他止不住带上了彻骨的恨意。
“我只不过是个金丝雀，褚总忘了吗？”
“当初我那么卑微问……”他说到这儿的时候，声音几乎哽咽。
当年那个苍白着脸色，只想听一个能勉强安慰一下自己的话的男生又在他面前浮现出来。
他一直都是一个很骄傲的人。
这三年来，他从来都不敢回想这些事，他自己都不敢承认，当初那么卑微的人是他自己。
就是个笑话。
南鸢深深闭眼，“当初我那么卑微地问你，有没有对我有过一丝情意，褚总是怎么回答的？”
“说我不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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