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疏明显感觉蔺景山看自己的眼神更加眷恋了。
他目光紧紧黏在自己身上，几乎连眼睛都不眨，眸底深处是无限的温柔和执着。
而单疏脑子里，系统也在一直发出超载警告。
【警告，警告，目标好感度已超载，无法准确……计算……呲呲……】
【宿主请立刻脱……脱离……%￥#……世界……】
【系统运算出现错误，警告，系统运算出现错误】
【正在开启强制脱离】
【脱离受到未知力量干扰……强制脱离失败】
一片混乱的刺啦声，系统一直在重复不断地胡言乱语，说一些单疏听不懂的话。
单疏听不懂，但他大概能明白，系统口中一直说的未知力量，十有八九和蔺景山有关。
或许不应该叫他蔺景山，他有很多名字。
之前是向擎，是裴彬川，是何承颜，也是亚撒。
是邰兴修。
他们之间，从单疏以一只猫的身份在荒郊野外救活差点死掉的男人开始，就已经紧紧绑定在了一起。
这时候单疏才后知后觉，系统的存在到底是什么？
他早就应该死了，却偏偏被系统绑定了，然后遇到了这个人。
“单疏，你在想什么？”蔺景山声音微哑，低声说话的时候显得有些缠绵。
他显然心情很好。
好像长久以来压迫心头的东西已经悄然消散，身上带着放松的惬意和悠然。
很难想象这样的语气竟然是在跟一只大鹅说话。
单疏当然没法回答他。
毕竟他只是一只大鹅，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嘎嘎”声。
但蔺景山的询问当然也不是真的要他做出什么样的回答。
他已经习惯了。
面对一个无法准确回应自己的恋人，他却并不感觉孤独，哪怕时常像是在迷雾中摸索，他也能感受到对方传来的爱意。
是的，恋人，爱意。
他并没有想起来曾经的记忆，但是这些坚定的感情此刻却从心底源源不断冒出来，让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自愿的。
从这天之后，单疏就没有再听到过系统的声音。
系统好像彻底消失了一样，不论怎么呼唤，也犹如石沉大海，没有一丝回应。
单疏干脆不管它了，继续过自己的悠闲日子。
但也有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他现在经常能在梦里看到蔺景山。
在蔺景山的梦里，他不再是一只大白鹅了。
他变回了他自己，也就是单疏本人。
每次入梦的时候，蔺景山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过来把他拥进怀里，然后在他脖颈旁深深地吸一口。
“你太用力了。”单疏任由他吸，无奈地说。
蔺景山闷声笑，没有反驳，却也没有松开。
他总是力气大得好像要把单疏揉碎，非要将两人之间的所有缝隙都消除，必须要紧贴在一起，仿佛恨不得直接和他融化在一起。
这样抱着过了很久很久，他才会不情不愿地松开。
但也不是完全松开。
两人的手必定十指交缠。
这时候他又像一株扎实有力的藤蔓，每根手指都缠附在单疏的手上，生了根一样紧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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