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姬从前到底也是见了皇宫里不少腌臜事的,当即便察觉出不对劲来,想要喊人来,却发现嗓子哑了,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朦胧间望见早上那个替自己梳洗的婢女站在床前,举着一支烧得正旺的红烛点燃了床幔。
姝姬不由得在心里苦笑,她都已经这般苟延残喘了,还是免不了成为别人的眼中钉。
只是眼下这情形,恐怕没法儿知道是谁想置自己于死地了,会是陈秉渊吗?也不好说,毕竟他一直恨她。
姝姬咳嗽起来,浓烟呛进了肺里,伴着身上的毒药一并发作,她痛苦的蜷起了身体。
那婢女早已不见,隐约听见有人奔走疾呼,“丁香阁走水了!”
姝姬眼前已经越来越黑了,从前她总听宫里老人说人将死之时眼前会出现幻觉,如今看来的确如此,不然怎么隐约瞟见了一丝明黄的身影,嘶吼着向她跑来。
她终是支撑不住,缓缓闭上了眼睛。
“皇上,您万金之躯可千万不能进去啊!有任何闪失,微臣多少个头都不够砍的!”
陈秉渊猩红着眼睛想要甩开禁锢着他的两位禁卫军统领,他平日里尤为器重的左右手,这会儿他恨不得从来没存在过。
他就不该遵循什么破宫规去皇后的宫里,他就没陪在她身边一会儿,就出了那么大的差错。
火势越烧越大,派进去搜查的人只抱出来一具具尸体,他手里开始发凉,更加疯狂的开始挣扎起来。
“让我去啊!”他恶狠狠的想要挣脱那铜墙铁壁一样的禁锢,“姝姬还在里面!”
禁卫军统领有些为难的交换了一下眼神,干净利落的用手刀将他打晕,“陛下恕罪,您醒过来以后,要杀要剜听任您,但卑职绝不能让陛下以身犯险。”
陈秉渊梦到了小时候的姝姬,甜甜的冲着他笑,叫他皇兄。
她小时候最是粘他,哪怕几个皇兄皇姐里,他给的笑脸最少,态度最冰冷。
梦里的他拉着姝姬在郊外走着,地面突然塌陷一个大洞,将姝姬吸了进去。
他惊醒过来,记起了昏迷前发生的事,当即便要下床去丁香阁。
低头却见养心殿的宫人密密麻麻跪了一地。
他脑袋有些发蒙,唤太医问姝姬可否受伤了?伤势如何?
陈秉渊第一次见这位在太医院气定神闲了十几年的名医露出了为难之色,而后长叹一气也跪了下来。
这偌大的宫殿里,竟无人回答他一句关于姝姬的问题,都低头畏缩着,生怕触了君王的霉头。
最后还是姗姗来迟的太后和皇后告诉了他姝姬的死讯,丁香阁里已无活人,杵作验尸后也已盖棺定论,那位姝姬娘娘也在几具焦尸之中。
陈秉渊的嘴久久没有闭上,他震惊的、不可置信的沉默着,闭了闭眼,将所有人赶了出去。
当只有自己一人时,他终于忍不住像个孩子一样抱头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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