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林娇错愕,“你,你认识我?”
男子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连忙起身,抬手胡乱擦了把脸,介绍自己,“我,我是裴宿。”
林娇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裴宿,不认识。
“你是永安侯府的六小姐,我知道你。”男子看林娇不认识他,生怕她转身离开,焦急地朝她解释,“我听承德帝说起过你,我也在皇宫里见过你。”
听萧肃说起过她?在皇宫里见过她?
林娇心里了然,想必是萧肃身边的亲信。
只是他如今衣衫褴褛,脸上灰泥和血混在一起,脖子以上只能用惨不忍睹形容,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
一旁的林长青细细咀嚼着裴宿二字,突然眼睛一亮,上前问道,“你是前年春闱的第三甲,翰林院修撰裴宿,裴序洲?”
“是的,我是裴序洲。”裴宿面色一喜,连连点头。
林长青了然,尽管他还未入朝为官,但三年一次的春闱是朝廷选拔人才的大事,他十分关注。
况且他也一直在准备,原本计划明年春闱下场应试,只是世事无常,京中陡生变故,林长青眸子微暗,往后只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两年前的春闱,裴宿是前三甲中唯一的寒门学子,他学识渊博,为人正直,承德帝亲自提他进翰林院,颇得盛宠。
只是后来萧铭谋反,承德帝被弑。
这才不到一年的功夫,没想到裴宿也……
原主不关注朝堂,更不关注政事,林娇自然不认识裴宿。
林娇看到地上的老妇人极其难受,努力张着嘴想说话,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忙问道,“你娘怎么了?”
裴宿猛地回神,顾不上说什么,连忙跪地,朝林娇和林长青磕头求助道,“林小姐,林公子,求你们救救我娘!”
脑袋重重地磕在地上,林娇怀疑他再继续下去,伤口会感染。
“你先起来,起来说。”
林娇说完,看了林长青一眼。
林长青会意,一把将裴宿拉起来。
林娇走过去,半蹲在老妇人面前,仔细观察片刻,看症状应当是发热。
她身子骨弱,再加上这么冷的天,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一路折腾,才会病倒。
但林娇还是朝裴宿确认,“你娘只是发热吧?没有其它疾病吧?”
裴宿连忙道,“只是发热,我保证。”
他娘操劳半生,本就积劳成疾,如今再陪着他一路奔波,刚开始还强撑着,到后来实在撑不住,就病倒了。
他该想的办法都想了,该做的也做了,一直高烧不退,甚至还越来越严重。
这几日他四处求人,可根本没人愿意帮忙,甚至连眼神都不愿意施舍,再过分一些的直接用棍棒追赶。
他是彻底绝望了。
那种等死的绝望由内而外扩散,最终将他彻底压垮。
他想着等他娘去世之后,他就跟着自尽,陪她一起去,不能让她在黄泉路上孤单。
林娇得到确定的答复,思索片刻,朝裴宿说道,“我们这里没有大夫,你要是相信我们,便把你娘背到牛车上,和我们一起去清河村,我帮你请大夫。”
说着从斜挎包里摸出二两银子,递给他,“当然你也可以带着你娘折回县里找大夫,这是二两银子,当是我借给你的。”
既然裴宿是萧肃身边的近臣,那么他不会无缘无故来此,再看他的着装打扮,应当和他们一样,也是被流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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