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蹊跷的?”
“沈驭安与你同在戊班,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水平,他过去考了三次童试都没能考过,这次怎么可能连中三甲,此次第一?”
禾苒放下书本,神色冷漠,“你的意思是?”
仲景轩没听出来他语气中的嘲讽,“他定是串通考官舞弊了。”
“呵。”禾苒听了简直想笑,“你怀疑考场舞弊的人是沈驭安又不是我,来找我作甚?”
“你不是向来看不惯那沈驭安么……”
“向来看不惯沈驭安他们一家的人是你仲景轩,我不过是受你的影响,对他们产生误解!若不是你从前整日在我耳边给我灌输他无才无德的事情,我也不会对他产生偏见,去主动招惹他!”
“所以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他童试舞弊拿了第一,不管不顾么?”
仲景轩问完这句,禾苒好半天没回答。
他便以为自己的说辞让禾苒松动了,语气缓和下来继续劝说:“禾苒,你是咱们嘉鱼县县令的侄子,只要你在饭桌上稍稍跟县令提上一嘴,他自会找人去彻查此事,那沈驭安学识远远在你之下,根本不配越过你拥有现在的名声。”
禾苒仍是没有什么反应,只叫身后的小厮去取些碎银子来。
小厮取来了钱袋后,禾苒二话不说,拨弄着里头的碎银子,将一整袋钱全给了仲景轩。
“你这是何意?”
“仲景轩,看在往日里你我二人交好的份上,我就给你一个忠告——不要再去招惹沈驭安,也不要去招惹他那个娘子,他们都不似你以为的那般简单,这个世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永远不要以为自己很厉害。有些人,你根本惹不起。”
“禾苒,你自己胆小如鼠不敢去举报也便罢了,编出这一通想吓唬谁呢?这人纵是惹不起我也惹了数十年了!”
禾苒受了他这一通辱骂面上却不见恼色,“这只是我的建议,你听得进去就听,听不进去我也管不着。我只想告诉你一个事实,此次童试,沈驭安根本就没有舞弊,他是靠着自己的能力夺得小三元的,他的实力,你这等井底之蛙是摸不透了。我知道你们家最近生活不顺遂,这些银钱你留着买些米面吧。”
“谁稀罕你的银子!”
“你不稀罕你家里人也不稀罕么?带上吧,你爹娘也不容易。”
禾苒说完,也不管他会如何,径直回到了房间里。
他上次被仲九辩套上麻袋丢到坟山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好不容易在路上碰着县令伯父,他还被当作是恶鬼……
他都忘了自己是如何回来的,只记得一路上胆裂魂飞,一天经历的恐惧,比他前半辈子经历的都多。
回家之后他就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都想通了。
那沈驭安一家,根本招惹不得!
禾苒走了,院子里的小厮也跟着离开,独独留下仲景轩一人,垂着头使着狠劲捏着手中的钱袋。
他站在原地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带着钱袋一起走了。
禾苒说的不错,爹娘不易,这些银钱对他们家现在来说,是救命钱。
仲景轩抬头看了看将要落下去的太阳,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天色越来越黑,他怀里抱着刚买的一石米,却根本不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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