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簪子是铜镜主人许掌柜吩咐交给您的,他说谁拍下这个铜镜,谁就跟它有缘。”仆从四方的脸没有一丝表情,板正得似一个只会传话的木偶。
仲九辩将托盘上的铜镜拿在手里掂了掂。
呵,还怪沉的。
这支簪子倒特别,寻常点翠簪子后头都会用些凤啊花啊蝴蝶啊的作封尾,它不一样,它尾巴上跟着的是一只矫健的雄鹰,以破空之势望天,仿佛下一秒就要振动翅膀冲出。
不是寻常女儿家喜欢的精致柔媚,反倒多了些男子的粗犷与英气。
仲九辩将两个东西都收下,提前将银子付了又回到座位上,下一件展品刚巧正在竞价,应沈五爷要求,她将铜镜掏出来给他细看。
“方才离得远没能细看,如今细细看来,这物件六百两买来不亏。”
沈五爷是个见多识广的,认得这上面的铭文,此刻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意思。
他本就是个爱收集古物的,这儿看着仲九辩的目光不免带上了一丝敬佩,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眼光,真是不简单,怪不得手上能有《急就章》这等好东西。
仲九辩瞧他越摸越舍不得放,一把抢过铜镜就往怀里揣,“这可是我新得的宝贝,还没盘够呢,你要也看上了,等我盘腻歪了再高价卖给你。”
沈五爷朗声笑着,这小兄弟倒是一点儿都不掩饰,他素日在宫里看多了带着假面假模假样的人,猛地碰着这么率直的,相处起来还真是……新鲜又轻松。
“各位官爷老爷们,不知不觉的,咱们这次的义卖会就走到尾声了,不管大家此行收获了什么宝物,都是缘分使然,都是宝物的福气,老朽知道,今日来的许多人都是冲着义卖会最后一件宝贝来的,既如此,老朽不再耽误大家的时间,来人!将《急就章》呈上来。”
台上老者的话音一落,台下满座的高呼声四起,仲九辩能明显感受到身旁的沈五爷情绪一下子就激动了。
仲九辩看到他这副样子突然间有些愧疚。
他似乎是真心热爱书法艺术,热爱《急就章》的,并未将它看作商品,当知道可能得到黄象大师真迹时,眼睛都是亮的。
可自己从未打算在这个义卖会上将《急就章》真品让出去。
仆从在万众瞩目中将托盘端上了台,会场一下子就安静了,只余老者说话的声音。
“众所周知,古国时期的文人真迹跟他们的风骨一样,差不多断踪绝迹了,当初有人跟老朽说他有《急就章》真迹的时候,老朽也不信,直到亲眼看到了,啧啧,是真是假,咱们大历朝的颜大书法家已经做过鉴别,是一点儿看不出错处。”
“说那么多干嘛,赶紧给我们看看呀!”底下已经有人急不可耐。
“好!《急就章》的主人,也就是九公子说了,此件展品允许大家在近处观看,各位老爷都可以离开自己的位置到前面来看!”
老者直接指出了《急就章》主人的真实身份,仲九辩站起来,略低头示礼。
台下的人俱是吃了一惊,这价值连城的《急就章》竟然如此年轻。
当然其中最惊讶的还属季郝连,他怎么也没想到,门口那个与自己起冲突的小子竟然就是《急就章》的主人家。
怪不得……怪不得人家坐第一排,只怕家底儿和背景都是硬的,而自己竟然不知死活地找他茬……
季郝连的冷汗冒了一头。
周围的人都激动地跑到前面,而他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沈五爷竟也罕见不动,仲九辩有些好奇,“五哥,你不去看看吗?”
她话音刚落,就见前头围观的人群散得差不多了,台上的老者直接将托盘端到了沈五爷面前,任他翻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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