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林、娄二人推开书房门,言笑晏晏地走了出来。
娄振华原以为这年轻人只是出身背景的颜色够深,才会被轧钢厂领导层器重。经过这番畅谈,他才明白对方人如其名,确实是胸怀文脉。此时刚刚进入新社会,年轻人普遍文化程度不高,大多都是堪堪读完初中。若非出身世家,有家传授艺,常人很少能做到博古通今。林怀文在娄振华心中的分量难免更重了几分。
这背后的原因其实很简单——林怀文前世是中文系毕业生,专业刚好对口。
文科在后世几乎沦为鸡肋,就业方面的竞争力跟理工科没有丝毫可比性。不过放在这个时代,读书人多是像娄振华这种从旧社会走过来的,说话贯爱引经据典。林怀文虽称不上是国学大师,但对古典文学至少是熟门熟路。拿捏娄振华绰绰有余,完全没在对方面前露怯。
娄晓娥已经快被许大茂烦得受不了了,见自己父亲出来,可算是见到了救星。
“叫你招待客人,怎么连茶水都没给许先生准备?”娄振华有些责备地拍了拍女儿的脑袋。娄晓娥则气呼呼地把头一昂,只当是没听见。
见这妮子满脸不爽,林怀文赶紧解围道:“大茂跟我都是粗人,贸然登门已是多有叨扰,娄先生您不必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娄某家中现在没有管家佣人,招待不周,实在是抱歉。”娄振华替女儿开口致歉,言语中颇有几分落寞。
林怀文闻言同样是心中轻叹,面对几代人的百年兴衰,又怎能毫无波澜。但身处时代的洪流之中,就连他自己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各人有各人的命运,因此在之前的谈话中他并没有透露什么,只是闲谈。
娄振华极力挽留二人在家里用餐,林怀文不想与之牵扯太深,自然是婉言谢绝。
父女一同将客人送出门外,待两人走远,娄晓娥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爸爸,姓林的怎么跟你聊了那么久,那小子怎么样?”
“非同一般,必成大器”,娄振华若有所思地吐出八字评语,随后沉声告诫女儿道:“今时不同往日,以后的局势谁也看不清。你往后跟人家相处的时候注意点,别再这么冒冒失失的。若是无意中得罪了贵人,娄家日后恐怕难有翻身之日。”
见父亲难得露出这么严肃的面孔,娄晓娥也不敢嬉闹,乖巧点头应下:“记住了。”
察觉到气氛有些凝重,娄振华笑着移开话题:“你不是和婉婉一起出去的吗,怎么不见那妮子?”
提到这事儿娄晓娥就来气,皱着鼻子把父亲下楼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娄振华听完来了兴趣,仔细问了几处细节,大笑道:“你婉婉姐都说了那是个误会,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娄晓娥哼了一声,不以为然道:“我看婉婉姐对那小子有意思,就算被他轻薄了恐怕也不好意思说。”
“既然婉婉都没有意见,你这丫头瞎凑什么热闹。”娄振华笑着调侃了女儿一句,正色道:“婉婉父母都远在江南,她年纪也不小了,我这个做舅舅的倒是该考虑孩子的婚事了。”
沐婉婉的母亲是娄振华的妹妹,当年远嫁江南某地。初中毕业后,为了获得更优质的教育资源,沐家父母便把女儿送到四九城求学,这些年一直借住在舅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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