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牙子佯装为难地看了张妈妈一眼，说道：“论理，妈妈有吩咐，我们岂有不听的道理？只是怕写了一百两，贵府的夫人嫌我们家的人卖的贵，以后便不肯光顾了。”
张妈妈整理了一下衣领，颇有些骄傲地说道：“你开这么大的牙行，就这点见识？我们夫人那可是大户人家出来的闺秀，又得老爷宠爱，岂会在乎这几两银子？只要这些奴才们好使唤，别说是几百两，就是几千两，我们夫人也不放在眼里。”
人牙子听了，恭维道：“若果真如此，可就要承蒙妈妈美言几句了。”
张妈妈用指甲敲了敲桌子，一抬下巴，一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模样。
人牙子看出她的意思，立刻满口答应道：“那就多谢妈妈惠顾了，半大小子一个一百两。”
张妈妈这才满意地站起身，从荷包里拿了一锭金子拍在桌子上，说道：“那些小丫头我就先带回去了，等你有了新人，再遣人告诉后门的门房，到时候我自然会再来一趟。”
在牙行这边抖够了威风，张妈妈坐着马车，带着两排丫鬟，风风光光回了大宅。
不过这些跟着她的小丫鬟们却没有第一时间见到夫人，反而在内院的大门外看见了不少城中的掌柜。
丫鬟们都一脸好奇，不知道这些掌柜都跑到这里做什么。
这时一个掌柜喜滋滋地从院子里面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抱着包袱的伙计。
大家定睛一看，那包袱表面凹凸不平，透出来的形状明显是一个个银锭子！
在看掌柜两手空空，就知道他今天带来的东西都被里面那位夫人买下了！
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忧。
这些掌柜并不是所有人卖的东西都不同，有不少还是同行。
都说同行是冤家，见别人赚得盆满钵满，岂有不眼热的道理？
如此一来，排在后面的掌柜们心里顿时焦急起来。
这陈夫人再豪横，到底也不可能真的天天花钱如流水吧？
要是前头的人卖的东西有和他们重复的，等轮到他们，岂不就卖不出去了？
一群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生怕自己白跑一趟。
尤其是看见别人拿着一包袱的银子回家，他们就更不想空手而归了。
这时张妈妈清了清嗓子，对一群小丫鬟说道：“你们就在这等着，别乱跑。我去里头回了夫人，看看夫人几时有空见你们一面。”
说着，张妈妈就大摇大摆地进了内院。
后面那些掌柜看见这一幕，心思顿时活络起来。
其中一个玉器行的掌柜叫住了一个小丫头，给了她一块碎银子，问道：“小姑娘，刚才那人可是夫人的陪嫁？”
“正是，我们来的路上，家丁说了，张妈妈是夫人的左膀右臂，是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
“多谢多谢！”
掌柜问到了自己想问的，又退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只不过一回到伙计身边，他就低声叮嘱道：“把那对碧玉镯子找出来给我。”
其他掌柜有耳朵灵的，也听见了小丫头的话，纷纷开始翻找自己这次带来的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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