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适四下张望一番，厂区里堆满了各种杂物，地上铺着厚厚的石灰尘。
还没来得及往里去了解，一名保安捧着水杯指着他，小跑过来：“哎，干嘛呢？”
高适一脸平静，早有准备地从包里取出一张证件，严肃道：“我是嘉美采购公司采购员，受你们工厂负责人，来厂区谈业务。”
还没等保安回应，高适便抱着一摞资料，大摇大摆从身旁走去。
“等会儿。”
高适心脏顿时漏了一拍。
“外来人员把公司和电话留一下。”保安拿出登记册子，“工厂要求，请见谅。”
保安接过登记册，扫了一眼。
嘉美采购公司高级采购员罗明？
保安大叔喝了口茶，将这种怪怪的感觉抛之脑后，随手便将登记册扔在保安亭里。
厂房里机械声轰鸣不断，忙碌的工人根本没注意到一身浅蓝西装革履的高适犹如领导似的，在来回巡视。
但也有眼尖的工人，见他从身旁掠过，下意识地低垂脑袋，从嘴里吐出两字：“领导！”
“领导……？”
高适停下脚步，转头看着身侧的男人。
男人二十八岁左右年纪，身材娇小，皮肤干燥脱皮，穿着严密的工作服，额头上的渗出拇指大小的汗珠。
高适心中五味杂陈，莫约是见自己披着一身光鲜亮丽的西装，又抱着一摞资料，还挂着一张证件，当成这个厂的领导。
一不做二不休。
高适故作姿态地点了点头，“我开了三家人造石厂，这个厂平时来得比较少，很多情况了解甚少。”
“这个厂每平方出厂价是多少？”
男人皱了皱眉，你自己的厂，你连出厂价都不知道？这算哪门子的领导啊？
男人不禁腹诽，但他也知道有些领导就喜欢明知故问，就故意把问题抛给你，说上来还好，说不上来给你扣个不认真工作的屎盆子。
男人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恭敬答道：“出厂价每平方150。”
得到了答案，高适对男人露出一抹笑容，便转身离开，只剩男人愣在原地。
了解的每平方的价格后，他就徘徊在丰鑫石材工厂附近。
偶有出租车停在路边，询问是否需要搭载，高适都会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
一辆接着一辆。
“老总，上哪呢？我车上有空调，凉飕飕的。”司机探出头来，笑眯眯地打招呼。
“不了，我等人。”
“等人？”司机欲要说些什么，便看到高适双手插兜地走向绿荫街道下停靠的两辆名贵豪车。
从豪车下来的两名男子，夹着挎包，戴着墨镜。
高适正面走向他们，拿出兜里的电话，时不时停下脚步，故意大声吆喝道：“对，整个石材市场你上哪找每平方140的人造石啊？我这货供不应求，你要的话，抓紧。”
“对，对，好好回头联系，有空上我那喝茶去。”
高适刚放下电话，另一名商人抱着诚恳的态度伸出手，“方才听见，您这边有每平方140的人造石？”
高适上下打量着两位商人，点了点：“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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