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李景铎迈着步子,走到县衙那扇朱红大门前,抬手敲响了门侧那面沉闷的堂鼓,声声响亮。他身旁,厉象静静站着,神情严肃。
不远处,两顶轿子停得稳稳当当,一顶轿帘微掀,露出宋妙笙那张清秀的脸,另一顶里则是齐康燕,正悠闲地摆弄着手中的扇子。
赵知县在后堂刚端起茶杯,就听见外面禀报,说李景铎在县衙门口击鼓。他眉头一皱,想找个由头不升堂,可汇报的衙役又补了一句:“宋家的轿子也在。”赵知县心中暗叹,无奈地放下茶杯,吩咐升堂。
大堂上,赵知县端坐高堂,一眼就瞧见李景铎身边站着个“少年”,仔细一看,竟是宋妙笙女扮男装!他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宋妙笙,结结巴巴地说:“你……你……”
宋妙笙镇定自若,拱手一礼:“知县大人,在下乃事主雇用之讼师。”
赵知县心里那个乱啊,宋家大小姐跑来给人当讼师,这不是存心给我找茬吗?他正想着怎么应对,忽然灵机一动,大声喝道:“讼状何在?无讼状,何来官司?”
在这王朝,写讼状可是要功名的,寻常百姓哪写得来。
按规定,得找里民中诚实识字者考取代书,凡有呈状,皆得照本人情词据实代写。李景铎一猎户,就算识字也没资格写。宋妙笙一女子,更别提功名了。赵知县心中暗笑,看你们怎么收场。
而就在这时,一人从旁走出,手里赫然拿着一份讼状,朗声道:“在下乃李景铎聘请之代书。”赵知县定睛一看,差点没晕过去,那人竟是齐康燕!
他心里那个恼啊,暗骂道:你们这是合起伙来耍我呢?齐康燕却不管他怎么想,将讼状呈上。
赵知县接过讼状,草草扫了一眼,脸色顿变。
讼状所告之人,竟是他这个知县!
“你们……要告本官?”赵知县难以置信地问道。
宋妙笙正色道:“知县大人,您不顾朝廷律例,难道不能告您?那些猎户及其亲属并未违法狩猎。依据《狩则》所定,凡民以狩猎为正当生计之手段,且遵循时节、数量之规者,不应视为违法。他们狩猎只为糊口,且在合理范围内,并未有任何逾越律法之处。”
赵知县面色微沉,辩道:“抓这些人是因为他们没有狩猎户籍,不能狩猎。《吏典通规》有云,无户籍而狩者,当以法论。此乃明文规定,岂容肆意狡辩?”
宋妙笙笑道:“大人,据《大律例》明确记载,王朝早已废除那条关于狩猎户籍的法律。其中条文清晰写明,民以狩为业者,不受户籍之限,以保民生之需。大人身居此位,难道对此律法变更一无所知?”
赵知县脸色一变,强词夺理道:“休要胡言,本官怎会不知?”
李景铎接口道:“大人,您抓人无非是为了中饱私囊,借此敛财。您这般行径,实在是有负朝廷重托,有负百姓信任。”
赵知县喝道:“放肆!你血口喷人!”
宋妙笙不慌不忙地说:“大人,您私自用刑,乱抓人,滥用职权。《律典疏议》中有言,官吏滥用职权,私刑加民者,罪加一等。您如此作为,就不怕律法惩处?如果有人将此事上报朝廷……”
赵知县一听,心里顿时慌了神。他深知一旦此事上报朝廷,自己的乌纱帽难保。连忙说道:“且慢!此事或许尚有误会。本官……本官也是一时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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